柒休觐回豫州老家看了看,家里父母年迈,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后背、蹒跚的步伐,都让她觉得,自己应该长大了,不能任性的伤害自己,如果自己都倒下了,父母就更没个指望了。
她总是沉默的看着他们的日常生活,看着他们每个人的变化,看着他们每天发生的事情,对自己的事闭口不谈。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看着一家老小发生的一切。
柳惜慈看出她这趟回来总是神游,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柒休觐也不说。
有一天夜里,柳惜慈临睡前又去她屋里看了看,柒休觐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那件条纹中衣,整张脸都埋在了衣服里。柳惜慈推开门走进去,拨开衣服露出了她的脸,她在梦里也皱着眉,紧紧抿着嘴唇,看着很委屈。
这几年柒休觐有跟他们通书信,但很少回家看望,柳惜慈只知道她升职了,现在在营里是个官儿,其他的了解的并不多。
柳惜慈看着她瘦削的脸颊,凹陷的锁骨,慢慢的,扒开了她的衣服。
当她看到柒休觐露出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恐怖的伤痕,她猛地又将衣服合了回去,登时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地上,那些伤痕在她瘦弱的身体上显得实在太过狰狞。
这才只是半个肩膀,那其余的地方呢?柳惜慈捂着嘴,眼睛里渐渐泛起了雾气,重重的喘息了两声,才再次将衣服掀开。
她难以想象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怎么能承受这么多的伤,除了这张脸,整个身体几乎就没有完好的皮肤。就算去参军,至于伤到这种程度吗?现在还是已经结疤的伤势,那刚受伤的时候呢?她全身上下得是什么样的惨状?
柳惜慈晃醒了柒休觐,忍不住哭出来:“闺女,我的乖乖,你身上怎么这么伤?你出去打仗留的吗?怎么伤的这么重……”
柒休觐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眯开一条缝,看不真切眼前的人是谁,只隐隐听到那人在哭,柒休觐眨了眨眼睛,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叹息,继而又将脸埋进了衣服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大亮了,柒休觐睡得头疼,翻过身来,看着屋梁,还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起身穿衣,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意外的发现他们都还在家,柳惜慈忙进忙出的正在做饭。
柒休觐疑惑的看了他们一圈儿,想问他们怎么还在家,但又习惯性的咽了下去,走出去尿尿。
“休觐起来啦?”柳惜慈在厨房喊话的声音,“休觐洗把脸来厨房,娘给你做了好吃的。”
“做了什么好吃的?”柒休觐边走边往屋里看,厨房里黑咕隆咚的,她也看不见什么,“我先去尿尿。”
待洗漱完,柒休觐去了厨房,一看,两个桌子都摆满了,她问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做这么多菜?”
柳惜慈看着柒休觐的眼神都充满了慈爱:“不是什么好日子也可以吃好吃的,只要你想吃。”
柒休觐还真有些不习惯,失笑道:“怎么了,突然这么煽情。”
柒休觐在家里吃饭,常态是沉默,只听他们说话,这次柳惜慈做了八道菜,一家子吃吃喝喝,热热闹闹的,柒休觐没说话,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都是一家人,但柒休觐总觉得跟他们很生疏,在家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便给他们留下些银两,她又启程回了广州,回到自己的家,每天一个人待着。
碧洲成知道她回广州了,便写信给她,问她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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