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人越缺少什么,便越渴望什么。
碧洲成背地里的打点,让她心里好暖好暖,她曾经想,她没有父母的关爱又怎样,她有元帅填补那些缺失,元帅最好,天下第一好。
柒休觐的脑袋在他腿上蹭了蹭,身体好像轻飘飘的,脑袋也晕的厉害,潜意识里想靠近。柒休觐攥着碧洲成的一小片衣角,迷迷糊糊的流着泪:“元帅,我好想回家,带我回家吧,我想回有你在的家。”
尽管柒休觐平日不怎么出门,可毕竟还是要如厕洗澡的,再加上柒休觐夜半时分总是在睡梦中惊醒,因为身体难受,还总是哭闹不止,闹出的动静不小,终归还是会给人看到,这么一来二去个几天,消息就传了出去。
碧洲成的亲信迟疑的劝了他两次:“元帅,柒将军在您屋里,这男女有别,终会有诸多非议啊……”
碧洲成两次都没说话,亲信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去控制谣言。
柒休觐吃药吃的暴躁易怒,加上身上疼,总是把着碧洲成不放,每次他要出门,柒休觐都要闹上一阵子:“你要去哪儿?你不要去好不好?”
她晚上还经常做噩梦,起先碧洲成会非常敏捷的下去安慰,后来长时间情绪的积压,他白天劳累一天,晚上回去还睡不好觉,经常精神疲乏,站着都能打盹儿。
柒休觐意识中能察觉到自己的哭闹让碧洲成睡不好觉,于是她默默的找了一卷胶带,撕下贴到自己嘴上,这样自己不会再哭出声;又笨拙的拿绳子绑住自己的手脚,这样自己不会乱扑腾,然后躲到了柜橱里睡。
第二天碧洲成没见到柒休觐,刚想出去找,就听到了柜橱里有呼吸声,他僵硬的走到柜橱前,打开柜门。柒休觐满脸泪光,倚在柜橱边上,嘴巴被封着,手脚被绳索勒的掉了皮。
他又震惊又痛心,可是连叫醒她都不忍心,或许,应该给她找人疏导疏导情绪。
碧洲成握着柒休觐磨出血痕的手腕,小心的捧着吹了吹:“休觐,别让我想拉你一把,都找不到你的手在哪里。”
柒休觐醒来的时候,发现柜门是打开的,碧洲成在桌子旁坐着处理军务,见她醒了,就走了过去,将束缚着她的东西都解开取下来,柒休觐内疚的说:“我很吵,会打扰你休息的。”
碧洲成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向她伸出双手:“没有,你一点都不吵,我没听到声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是不是?来,出来,到床上去睡。”
碧洲成把她引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柒休觐再次醒来,看到自己在床上,手腕上还上了药膏打了绷带。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满心的失落,倒了一碗茶,吃了几颗药,塌下身子坐在床上发呆。
碧洲成从营外进来,见她醒了,就来问她感觉怎么样,柒休觐摇头说没事,问他去哪儿了,碧洲成扬了扬手中的竹笺:“分营地有事需要我走一趟,大概五六天回来。”
柒休觐本就心情沉重,加上噩梦缠身,再加上吃药的副作用,头疼的要命,她自己一个人受不住,总要闹脾气。碧洲成一看她的神色,就暗叫不好,果然柒休觐拽住他的衣服哭了出来:“你老是要出去!”
碧洲成无奈道:“公事,我必须要赶去处理,你去苏姑娘那住,我让苏姑娘陪你。”
“我不让你去,你换人去!”柒休觐哭得鼻涕都出来,碧洲成要给她擦,她抗拒着不让,碧洲成无奈的道,“这是公事,我必须处理,你别闹了啊,我让人把苏姑娘喊来,让她陪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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