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碧洲成的庇护下,虽然也有被人使绊子的时候,但大体几乎是顺风顺水的一路走上来,却在最高峰时被卧底出卖,此仗惨败。
房宗这么些年眼见自己要好的兄弟们,一个一个都被算计的人不人鬼不鬼,都曾并肩为国立过战功,最后却都惨淡收场,未料到自己身边竟然也能出现奸细。他就这么率领着剩下的四千人马,对抗魏国十几万兵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唱了一出空城计,以少胜多,终究是险胜。
此次出征,虽然打了胜仗,但也损失了几万人马,言官们自然要上谏给予处罚。
房宗回营后,整个人都显得很平静,或者是,被机关算尽的贪官们把热血都掏空了,他没有愤怒,只有无力。接受了朝廷对自己的处罚,杖刑一百,鞭一百,革去元安军将领身份,去单营元帅之位,降为参将,罚俸三年。
他几乎预见了自己日后的结局:最后若惨死沙场还能落得忠心殉国的名声,若像自己的兄弟们一样,被人安了骂名,一次次受人诬陷,死后都不得清白。
他受不了官场的氛围,待责罚下来后,直接上交了令牌,自请辞官,撂挑子不干了。
碧洲成看着眼前跪着的兄弟,双手捧着帅令,又一次经历了手下英才离去。他驻足良久才接过了那枚令牌,房宗磕下头去:“房宗就此拜别元帅。”
碧洲成端过了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万两黄金:“你跟了我这么些年,立功不少,你想走,我也留不住你,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出去了,想做点什么也好施展手脚。”
房宗拱手道:“一个大男人,怎么都饿不死,元帅不必如此厚待我了。”
“接着吧,我知道你这次冤枉,也是被官场的风气影响,感觉太累了,不想再活在别人的算计下,才要走的。其实,我和仲萧何尝不想活得轻松?我们是不能不留下,明知朝中各处都有权力倾轧,也不得不与他们缠斗。而你们,还有选择的权利,这是你们的幸运。”
房宗托着托盘从碧洲成的营帐里出来,瞧见汪乔在一边捡乐子一样,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走上前来:“老弟啊,你说你何必呢?元帅待咱们这样好,旁人就是想算计,咱们仔细着点不就行了吗?何必非得走到这一步?元帅培养一个人才容易吗?得费多少心血啊,你这说走就走了。”
房宗都已经辞官了,也懒得跟他再打脸皮战:“是啊,元帅这些年,养的白眼狼还少吗?他苦心教导出的人才,却一心想算计他的官位,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汪乔的笑意僵了僵,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房宗冷笑一声:“老哥啊,不是我说,就算我下来了,你也上不去,元安军,不是什么贼眉鼠眼的人都能进得去的,风水轮流转,走着瞧吧。”
汪乔望着房宗离开的背影,狠狠出了口恶气:“我贼眉鼠眼?那你是什么?哼,你也没什么好猖狂了。”他心里也明白,房宗这是聪明,知道退出的早还能留条命在,若他还要坚持,恐怕日后也会落得横死的结局。
房宗出营后,将碧洲成给他的黄金都全捐给了贫困山区里读不起书的孩童,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随便干点什么怎么都饿不死。
碧洲成和仲萧何尝不明白,治理国家,那么多的官员,想要全都家底清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永远不会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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