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上的刀刃刺到他身上,他却跟无知无觉似的,依然行动自如,将刀从她体内抽了出来,带出一片血光,柒休觐失力落下马来。这才发现自己好似被抽走了力气一般,她后知后觉的猜想到这里有问题,恐怕周遭都被人布了瘴气了!
“将军——!”
主将受伤,剩下的士兵们没了主心骨,后方已经有死士包抄过来了,还有不少人落入了事先埋伏好的陷阱,柒休觐回身大喊道:“空气中有毒,捂住口鼻,撤——!”
“将军——!”一位参将想要来救她,马儿跑了几步突然腿软倒下,他也跟着跌落下马,滚了几米远。
“走啊——!”柒休觐将自己的鞭子扔给了他,“如果还能找到我的尸体,就把它跟我埋在一起。”
那人呛出一口血泪:“将军——!撤——!”
鬼酆轻轻一笑:“撤?你以为能撤出去吗?不过今天那些士兵根本不是重点,你才是重点。”
对面的阵营只剩她一个人在,柒休觐扯下头顶的发带系在腰间的伤口上,却依然止不住血往外流,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死死盯着前方的鬼酆:“好啊,身为元国将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能杀一个是一个。”她本来今天就没想着能活着回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鬼酆不急着去追那些士兵,反倒是有些悠哉的欣赏柒休觐的颓态,死士纷纷上前跟柒休觐厮杀,鬼酆找准机会等她最虚弱的时候一榔头捶过去,柒休觐便重重的砸落到地上,起不来了。
他们把她吊在城门口瞭望台上,鬼酆望着她迷离的脸庞,阴笑着道:“我就等着引一条大鱼出来。”
浑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被绑着的手腕上,很快就感受到了发肿充血的肿胀感,继而刺疼麻木,犹如万千根针在手腕上扎,她难受的动了动胳膊,却也只是徒劳无功,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了。
垂死之际脑海中却想起了很多事,幼时的,长大的,现在的。
想起了自己如何从娘亲肚子里长大,如何从娘亲肚子里生下来,如何一步一步长大。那些时日里,笑着的,哭着的,畏惧着的,反感着的,她终将还是长大了,出去了。
想起了出来上工后遇到的人,老板,朋友,那些曾经度过的日子。
想起了刚认识子逸的时候,发生的事,那些将破未破的暧昧,那些推来置去的试探,那些想碰又不敢碰的喜欢,那些依偎着一起看书的自在,一次次缠绵的亲吻,每一个动心的笑容。
想起了她刚来军营的时候认识的人,发生的事,想起最开始的时候,高峰也是帮助过自己的,想起阿聪刚开始对自己的刁难戏弄。
想起了第一次出面帮自己解决麻烦的元帅,想起他对自己的教诲,对自己说过的话,带自己练功,想起他每次对自己掩饰不住的偏袒和爱护。起初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上位者,对女人一点也不知道怜惜,后来仲帅告知了才知道,他是鲜有的铁汉柔情。他一次次教自己功夫,一次次教自己带人,一次次跟自己讲人性如此,一次次在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将她与这复杂的名利场隔开。还有,他一次次向自己伸出的手,张开的臂膀,安抚的话语,无奈却又只能纵着的神情,真的,好像一个完美无暇的爹爹。如果,他是自己的爹爹,她想,她可能现在,连死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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