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握住他的手腕,眼中蓄了泪:“我没事的,殿下,我不想瞒着您,王妃是带着人来找我了,她怪我勾引您,才害得您不想回家,她带人来不仅是想打我一顿,还想用些下作的法子来作践我。”柒休觐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伤都是我自己打的,就是为了在你面前扮委屈,想跟她争一个高下,可是我看到你那么关心在意我的伤势,跟七年前的神态好像啊,我又不忍心了。子逸,你好不容易有了美满的家庭,不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去指责你的妻子,她还怀着身孕,只是想让丈夫回家罢了。像我这样的外室情人,如果她真想整我,直接告发我,我可能在你回来之前就被浸猪笼淹死了。死了也是我活该,谁让我这么不检点,做这种有损福报的事,所以你也别怪她,回家去吧。”
欧阳谦给她上了药之后,只说了一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柒休觐养伤的时候,江池月来过一次,脸色有点古怪:“姐姐,公子罚了王妃打,说不能让您受委屈。”
具体细节柒休觐没兴趣听,就让他先回去了。
她也在心里觉得自己卑劣,或许,还是齐淮觉有孕的消息太刺激到她了。
柒休觐在书房的抽屉里,看到了欧阳谦收走的那把广州的钥匙,她告了几天假,驭马去了广州。
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院子里已然没有生机勃勃的景象了,柒休觐的目光一寸寸描摹着这家里的物件,手掌摸过一件件物品,每件物品都有它相应的回忆。
床铺旁边的小桌子上,有一个用果皮做的手工小夜灯,那是她当年晚上起夜不肯点灯,不小心磕破了膝盖之后,欧阳谦自己做的。虽然磕磕碰碰是平常事,可欧阳谦还是很郑重的给自己上了药按摩,然后拿过这个小夜灯,点燃了烛光,散发出的是橙色的光:“七宝,这个灯就留着你晚上起夜的时候用,灯光很柔和,不会太刺眼的,你点着烛火呢,还能闻到淡淡的果香,你闻一闻。”
柒休觐凑上去闻了闻,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做,你真厉害。”
欧阳谦的手按住了柒休觐的脖子:“你难道不知道‘你真厉害’这句话,很多男人都抵抗不了吗?”
柒休觐跟不知危险来临似的,嘻嘻的笑。
床铺上还铺着欧阳谦在鑫荣绸缎庄买的被褥,柒休觐坐上去,哪怕几年没用过了,依然是触感极好。她不免在心里感慨,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好东西放久了也还是好东西。
柒休觐往上面一躺,回想起当年还在一起的时候,她贪睡,夏天还好,尤其是冬天,缩在被窝里总不愿意起床。欧阳谦却非常勤奋,是她绝对羡慕的那种自律到极点的人,说起床就起床,绝不拖泥带水。后来在一起睡久了,抱久了,欧阳谦有时候醒了也不会立刻起来,因为他的胳膊还压在她脑袋底下。欧阳谦会拨弄着柒休觐挡在眼前的碎发,偷偷的看她。
看久了,他就觉得确实该起床了,就轻轻抬着她的头,自己的胳膊慢慢往外抽。柒休觐嘤咛着转了个身,胳膊搭在他腰上,烦的拧起了眉:“别动。”
摸着感觉不对劲,这个位置应该是胸口才是,怎么成了腰?柒休觐眯着眼睛看,欧阳谦果然半靠着床头,一副要起来的姿势。柒休觐困得眯着眼看了一眼窗外,脑袋又往下缩了缩:“天都没亮呢,你就要起……不要起嘛,外面好冷。”
“乖,睡吧。”欧阳谦揽着她的肩,轻轻的在肩上打着拍,待柒休觐又睡熟了,才慢慢起身穿衣,塞了个大玩偶进床里,然后轻轻吹了灯,投入了一天的忙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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