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聂朝跟着他们几年,知道瑚姨心地善良,却总是被虐待,慢慢的,他就起了杀死养父的心理。
那时他年纪还小,并不能考虑的十分周全,只想着养父不能往家里带钱,反而每每都管瑚姨要她的血汗钱,瑚姨熬坏了眼睛挣得一点生活费,全被他拿去赌了。
如果实在怎么打,瑚姨都再也拿不出钱来,养父就会把矛头对准小聂朝。他拎着酒瓶子,光着上身,浑身通红,指着小聂朝就骂:“没钱没钱,老子管你要钱,你他娘的就一句没钱!当年你要是不养这个狗崽子,你能省下多少钱给老子?老子出去赌钱,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的将来吗?我是赔进去了不少,但赌钱就是有赚有赔的,兴许我下一把就一口气全赚回来了!你跟老子一个炕头睡觉,还防老子跟防贼似的,是不是找抽?”
瑚姨抱着孩子蜷缩在床脚,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真的,没钱了……孩子还要吃饭,我再去做工就是了……”
养父的态度又来了个大转弯,慢慢凑了过去:“老婆,你是不是唬我的?我不信你一点儿钱都没了,你有钱你就给我,你给我,我保证不再出去赌了。”
“真的没钱了,孩子都两顿没吃饭了。”
养父的笑意敛去,直起了上身:“成,不给是吧?也行,反正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是拖油瓶,老子就全都不要了,你,你,还有这个小的,我都不要了。这处房子我已经卖了,虽然是个破草屋,也卖了二十两银子,够我花的了,你们就收拾收拾东西,该滚哪儿滚哪儿去吧。”
瑚姨愣住了:“你说什么?房子卖了?咱们儿子才两岁,你让他住哪里?”
“你们爱住哪儿住哪儿,没用的婆娘,老子不稀罕你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老子兴致来了的时候,你不是去教那个破书,就是洗衣擦地刷尿桶,看见就倒胃口!老子现在正是好年纪,还可以再找个妙龄少女,哼,我休了你了。”
养父一副醉态离开了,瑚姨抱着懵懂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小聂朝走到了瑚姨跟前:“瑚姨,这是件好事,跟着这样的男人,没有任何好处,咱们三个也可以相依为命。我已经十岁了,等我长到十五岁,我就可以出去挣钱养家了,到时候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瑚姨将小聂朝也搂进怀里,哭了半晌,随后就收拾了行囊,去跟人借宿。他们在邻居家住了一阵子,邻居见养父把房子都卖掉了,无奈的将他臭骂了一通,又忙说他们可以帮忙盖一间新的,只是买砖瓦还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
瑚姨将藏在鞋底的钱拿了出来,寻了个荒凉的地方,又盖了一间房子。
瑚姨一个人带着个儿子,还要带着一个半大孩子,平日里有一点好吃的都给他们俩了,长期的营养不良,身子骨渐渐地越来越差。
期间养父回来打听了一次,打听到他们又盖了一间房,气势汹汹的找了过去,跟瑚姨要钱:“真是要死啊,老子跟你要钱,你说没钱了,转头就能盖一间新的房子!我看你早就跟我有二心了,才故意防着我的!把你的钱,都给我拿出来,不然,我的拳头可不会饶了你!”
瑚姨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如何禁得住打骂,只能将手上有的钱拿给了他,养父吐着口水数着银票,气哼哼的道:“算你识相。”
瑚姨病了,可她看不起病,聂朝下了学回来,除了习字默书之外,还会帮她做做家务。瑚姨是个朴实而又善良的女人,非常的节省,哪怕她的儿子想要吃点什么稀罕东西,或者有别的什么想要的,瑚姨都会跟他说:“哥哥再有两年就可以去参加科举了,哥哥读书那么用功,冬冬想吃的东西,先留着,钱先给哥哥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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