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人。他将那些银票和碎银子拿到他面前,放到了床边:“好孩子,在你娘危在旦夕的时候,我们也尝试过先救人,但还是来不及。你娘虽然去了,这些银子,也够你生活好几年了,拿着回家吧。”
聂朝呆呆的看着床上的银票,只觉得它们脏了养母躺的床铺,他是昨天上半夜去闹事打架的,子时养母就去了,他只以为是自己做了孽,养母替她挡了灾。他抓过那些银票,全都撕碎了,碎银子也全都挥到了地上,大夫被他失控的情绪逼得连连后退,只能先离开。
聂朝跪在地上,双手握着瑚姨干枯的手掌,脑袋抵在她手背上,发出了剧烈的哽咽声:“瑚姨,你醒醒吧,儿子以后不会再做恶事,儿子只是想救你啊……”干枯的手转移到头上的伤口处,“儿子好疼,你起来抱抱我吧……”
十三岁的聂朝,用平车拉着重病的养母来镇上就医,几天后,又用平车拉着死去的养母回了那穷乡僻壤。
他把尸体先运回了家,而后打开门,却见到年仅五岁的弟弟,被人用刀砍下了脑袋。他的身体坐在小板凳上,手还握着掉毛严重的毛笔在习字,脑袋却骨碌碌的滚了几米之外,墙上一片鲜红的血。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邻居听到他家有动静了,出来看了看,聂朝立在原地动都动不了,耳朵清楚的听到旁边邻居的嚼舌:“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说是杀鸡儆猴,给他们一点厉害。”
“我听着好像他们说了纳兰家?林家?他们一家子怎么会跟他们这些家族扯上关系啊?”
“听岔了吧,咱们这儿的人,哪里能认识那两家的人。”
“这种直接杀人的手法,除了他们两家,江湖上还有谁有这种胆子,莫不是小朝得罪了哪一家吧。”
他们只是强大势力下最微不足道的人物,是生是死都没有人在意,死去的人命,只是纳兰家用来警示林家的,可实际上,聂朝他们一家,跟他们两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罪恶感浸在聂朝的心里,如果不是自己去了场子闹事,养母或许不会死,弟弟也根本不会死。
聂朝几乎是疯了一般,痛哭嘶吼:“弟弟——!”
聂朝埋了他们两人,将那间屋子烧了,随后就一个人流浪去了。
到了镇子上,偶然见到有人强抢民女,聂朝将人揍趴下了,谁知那人说了一句:“你知道我被谁罩着的吗?我是纳兰家派系的人!得罪了我,小心你的狗头!”
女子本来见他见义勇为,想道谢的,结果他下手太重,一失手竟把人给打死了,女子吓得失了魂,连忙就跑了。
童盈满办事路过此地,见到了这场血案,问他为何如此激愤,待听了事情原委,他暗中将尸体处理了。
“你有什么打算?”
聂朝全身都黑黢黢的,无谓的道:“我想去参军,我想跟碧洲成元帅学本事,只有自己强大了,才可以保护身边的亲人。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已经没有价值,保护百姓,也算是我的价值。”
“你年纪还不到,年满十五岁才能参军。”
聂朝无所谓的笑笑:“那我就再等两年,也没什么关系,四处流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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