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燕岸的房子里,柒休觐在厨房泡茶,景鸿就在她旁边说欧阳谦的好话,柒休觐也没怎么听进去。
“我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都放不下您呢……”柒休觐的茶一股脑儿的倒多了,烫的自己手背通红,他赶忙凑过去看了看,“您没事儿吧?”
柒休觐把烫伤的地方贴到嘴唇上亲了亲,不想他再往下说,急切的说道:“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好,您能明白就好,属下也希望您和公子都能开开心心的,这样多好啊,到了战场上都是夫妻互相打配合了。您这么英姿飒爽,气概完全不输男儿,公子这几年一心扑在公事上,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您就当他嘴笨,别跟他计较那么多了吧。”
柒休觐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柒休觐端着托盘走到了后花园,欧阳谦正在跟一个男子对坐,边谈边笑,说的好像很投机。她只看了一眼,便低着头,闷闷的走着,欧阳谦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她不可能不介意,当下便没什么好脸色。
她这些天总是心神不宁,欧阳谦又总是不在,她只一个人在那屋子里待着,吃了许多安神药都不顶用。白天黑夜的,她虽然身在阳光下,但好像并没有从那座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走出来。
她被迫回忆起了每个人的表情,每一天的折磨,每道伤的来源。一张张无比邪恶的脸一次次出现她眼前,就好像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就那么阴森的盯着她看。她每次感觉到有人看着她,她都要躲到衣橱里,用胶带和布料将缝隙粘的死死的,然后缩成一团,紧紧的裹着小毯子。
绝望到极致了,她就开始怪罪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
她告诫自己,每个人的人生里,都会有创伤,她不能一辈子背负着那些枷锁前行。哪怕自己真的只能再活几个月了,这几个月的时间,她需要完成的事这么大,她没有更多时间浪费在害怕恐惧上。
她又开始尿裤子了,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再尿裤子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闻到衣橱里的尿骚味儿,她觉得自己好脏,可还是不敢打开衣橱,只能没用的躲在里面哭。哭也不敢哭出声,她捂着自己的口鼻,好像自己一哭出声,就会有人找到自己,撕开衣橱上的布料,把自己拖入万丈深渊。
他们那些害人的人还光明正大的活着,她这个受害人却一直活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里,人生为什么如此不公?
她给不了自己答案。
欧阳谦看到柒休觐过来,就向她招了招手:“泡个茶这么半天,我嘴角都快起皮了。”
邵昌看到柒休觐的时候整个眼神都变了,打量打量了柒休觐,又看了看欧阳谦,登时有些傻眼,这贱人怎么跟元淮扯上关系的?心里不由得猜着他们是什么关系,脸色变得难看不已。
邵昌被伤了底子,又因为这场暴乱发生在自己的地界,纳兰世康明面上对他依旧客气,实际上已经架空了他的势力。这段时间他在养伤,病中就知道自己的线人和货源已经大半都归彭杰了。
走上贩卖女子和贩卖毒品这条路,他是回不了头了,如果他不能尽快创造价值弥补过失,上头的人绝对不会让他活命。
他不由得冷笑,纳兰家真是好手段,哪怕他们已经合作了这么多年,一旦出事,却是毫不留情面的将他的生路堵死。
现在是自己还有点用处,所以他们留着自己的命,如果自己没什么用了,恐怕自己也只会死在纳兰世康的手里。邵昌想到自己这些年对纳兰家忠心耿耿,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悲愤之余,也不得不另谋生路。
折断之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