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跟欧阳谦一起套了一些信息之后,被屋里的烟草味熏得快窒息了,头晕脑胀的,就跟欧阳谦借口说要去茅房,出去透了透气。在外面吹了会儿风感觉好多了,口渴,但是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拿出自己的水壶喝水,就躲到了一个看似下人临时休息的小屋子里。里面很简陋,只有一个破旧的凳子,墙面也都因为潮湿掉漆了,前后走路迈不出两步远。但这个小屋子对她现在来说是个很安全的地方,关上房门,打开水壶大口的喝了几口水,感觉喉咙也舒服多了。
她晃了晃脑袋,心想,为什么脑海中总会零星出现四年前的事?有时候觉得喉咙仿佛被人掐住,待清醒过来了才发现掐着喉咙的,是自己的手。有时走着走着,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张脸,满脸是血,死不瞑目的看着自己。
还有……那些天惨无人道的折磨。
她只以为是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总是想到过去的耻辱,总是毫无征兆的,突然一个画面就闪进了脑子。
刚才在那屋子里被熏得快喘不上气,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被弄醒了之后,眼前彭杰带着恶笑的脸:“这就是你买来的那个将军?”
“我倒觉得挺好玩的。”
彭杰甩了甩手里的倒钩,朝她笑着招手:“来来来,你不是将军吗?那你应该挺能打才对啊,来。”
铁钩穿透了自己的腰,彭杰用力拽着让自己站起来,一把把匕首穿透自己身体,整个人都钉在了刑架上,眼睛里,脑海里,全都是血,被填满了视线。
彭杰微挑眉头,扬声道:“来人,拿碗米饭来。”
“今天这碗饭,你必须全部下肚,碗底都得给我舔干净,你想吐?行啊,你吐出来也得再吃进去,一滴都不许浪费。”
“阿昌,你们,三个人一起,去。”
邵昌歪着嘴笑:“万一死了怎么办?”
“啧,死不了,好久没玩这么大了,你不想试试?”
彭杰看得心头火起,毛急毛躁的脱衣服:“操他娘的,天生的婊子样儿!”
纳兰世康好笑的道:“瞧你那点出息。”
柒休觐微微抖了两下,然后克制着自己尽量凝神。
一个身影尾随她走了进来,柒休觐以为是打扫的下人回来休息,连忙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进来就是喝口水……”抬眼一看,立刻提了一口气,笑意褪得干干净净,双手紧紧的攥着水壶,脚僵硬的往后退,四方的墙围堵着,她连逃都没处逃,身前的面孔是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狭小的空间,避无可避,纳兰世康阴森的笑着走近了一步,柒休觐的后背抵在了墙上,他的手背缓缓滑过她的脸庞:“你不想见我啊?可我是来找你的啊。”
柒休觐感觉仿佛毒蛇的尾巴扫过自己的脸,吓得浑身发抖,立马就把脸贴到了墙面上,身上肌肉骨骼都蜷缩着,两个肩膀高高的上耸着,脑袋缩到了脖子里面,牙齿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咯吱咯吱’的响,纳兰世康冷笑一声:“瞧你吓成这样,最近是不是脑子都不太正常?呵呵,想不想重温一下过去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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