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被抓伤的地方剔了腐肉,不是整个背都割下来,肉还会再长起来的,不怕,没事。”
柒休觐莫名其妙涌上一股委屈的情绪,眼泪鼻涕一起流到了枕头上,实在是太疼了。碧洲成也不嫌脏,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泪和鼻涕,柒休觐抬起眼睛,委屈的说道:“元帅,我好疼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碧洲成的脸色也很苍白。
“我知道,我知道你疼,忍一忍,有半个月,肉就会慢慢长起来了。”
苏九略回眸想看碧洲成一眼,却又忍住了。
柒休觐养了大半个月,换药的时候,问苏九,自己的肉有没有长起来一点,苏九说长了,柒休觐却一脸愁容:“剜掉了那么大一块肉,只怕长不平了,就算愈合了,也会有个大大的凹陷。”
苏九一脸欲言又止,可惜柒休觐趴在床上没有看着。
林羡再次来给她看伤换药之时,看到缝合的伤口已经大致痊愈了,只留下了粗粗的油线显出狰狞的面目,同她交代可以下床了。
柒休觐对着镜子看,却看到那些缝线,她一脸疑惑的问从哪儿弄来的一块肉,林羡垂下眼眸,不置一词,交代了苏九几句,提着箱子走了。
柒休觐能下床了,也就去参加了营里的会议,以高峰带头的些许将军们七嘴八舌的,说柒休觐这事办的太差了,不仅那些将军没救回来,连跟着去的兄弟们也全军覆没了。柒休觐咬了咬牙,自己险些丧命,重伤回来,还要被扣个办事不力的帽子。可这事确实是自己解决不够好,那些兄弟也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她难辞其咎。
碧洲成沉声道:“本帅还未恢复柒校尉官职,你倒自顾自的僭越行事了,营里有这么多的元帅将军,轮得着你一个被罢职的校尉去逞英雄?”
这话一说,汪乔就知道他明着是说柒休觐,其实是暗指自己,想必柒休觐这次出事,他也在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她后背上的伤还没全好,碧洲成罚了她五十庭杖,由他亲自动手打。在座的各位,但凡是碧洲成帐下出来的,没有一个没挨过他打的,自然知道他亲自打意味着什么。
碧洲成正值壮年,又是吃沙场这口饭的,手劲儿极大,他打一棍,抵得上平时受罚打三棍的。
因为顾念她是女儿家,碧洲成很少当众责打她,通常都是关了门,在房间里打,可这次是大事,未免闲话,他必须当众行刑。
“本帅顾惜柒校尉是女人,特许穿衣受刑,传庭杖。”
柒休觐撩衣跪下:“末将领罚。”
庭杖拿来了,柒休觐不由自主的发着抖,其实她参军六年以来,虽然老是被碧洲成教训,但他却鲜少用这黝黑粗壮的庭杖打她,毕竟他下手太重,又顾惜自己是女人,总怕把自己打伤打残,其实每次责罚都留着手。这庭杖,但凡吃过这教训的人,那种惨无人道的疼痛,大概都不会忘。
一杖打到身上,衣裤上就渗出了血,柒休觐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手,抑制自己呼之欲出的惨叫。
不过打出了十余下,柒休觐就忍不住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她甚至能听到庭杖携带着风抽落,只觉得骨头好像被生生砸断了一般,打过了二十下,她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格外明显。她大口的喘着气,一口鲜血咳了出来,嘴角鲜血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地面上,惨叫声一旦叫出来,就止不住了,不断嘶声惨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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