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走后,碧洲成放下了手中的公务,眼神空洞的看着台案上的一支毛笔,这支笔,是自己三十五岁生辰的时候,公蔺送的。他从来没想着过什么生辰,平日里公务都忙不过来了,哪有精力腾出一天时间吃喝玩乐。可公蔺不愿意,他非得说三十五岁是个整岁,又说纪念自己参军二十年整,叫了一些从自己手下出去的元帅将军们,在自己忙完军务回来之后,硬是庆祝的玩了两个时辰。
军营里都是男人,没有送礼这一套,待大家散了之后,公蔺递上了一个雕刻精美的盒子:“元帅,这支笔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元帅松柏长青,日月长明,健康顺遂。”
碧洲成喝过酒,脸颊冒上一抹微红,几缕头发飘洒下来,比平日里的严肃又多了几分倜傥。
他无奈的笑着接过:“还整这套。”他接过盒子,掂量掂量这分量,连笔盒都是用的紫檀木,碧洲成觉得有些贵重,打开盒子,捻起笔,那笔头上嵌了一块和田玉,上面精细的雕刻着站在竹林中展翅高飞的白鹤,连笔身的木头都是海南黄花梨打磨的。
碧洲成无奈的递给他:“这太贵重了,你退回去吧,你和公裴都还没娶亲,别乱挥霍。”
公蔺结结实实的推还给他:“这是我托人定制的,可退不了。好歹是我的心意,元帅不要推辞了,您对我兄弟二人的知遇之恩,教导之恩,提携之恩,我们一直记在心里,除了平时为您解决一些能力范围内的麻烦事,也帮不了您别的什么。元帅用物长情,我想来想去,还是送笔最合适,希望元帅笑纳。”
碧洲成又看了一眼那支笔:“我不想让你花钱,这支笔收了,你参军以来的月俸赏银都没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能再挣嘛,再说还有公裴呢,元帅您的生辰,他去了分营也没能回来,有点可惜。”
“有心比什么都强。”
公裴跟别的营里的将军打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公蔺闻到消息前去解决此事,拧着公裴的耳朵回来了:“都已经参军好几年了,你还这么混,让元帅脸面上都没光。”
公裴显然不服气:“嘁,不就打个架吗。”
“打个架?你都把人家打残废了,还就打个架而已?我看你是欠揍!”
碧洲成听闻此事进了公蔺的营帐,看到公裴正在罚倒立,走上前去,扒着公裴的腿把他放了下来。公蔺拧眉道:“元帅,您别管他,他是该罚!”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已经听说了,这事起因不怪他,是那将军先口出不逊,对我不敬,想来是不满我贬他官职,以致心生怨恨。公裴是替我抱不平,不是他争强好胜,你何苦罚他。”
公蔺呆了呆,看了公裴一眼:“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当着那么多人发落我,我若是当众驳了你的话,以后你说话还有什么威信,反正你误会我也不是头一回了。”
公蔺尴尬的道:“你怪我了?”
“岂敢岂敢,你一手把我拉扯大,我敢怪罪你吗?”
碧洲成好笑的道:“行了,你自己亲哥说你两句,没什么要紧的。”
碧洲成走后,公蔺说道:“倘若如元帅所言,那你做的对,我们去吃饭吧,都晌午了。”
“吃个屁啊吃,伙房里早就没饭了。”
“出去吃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我真是养了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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