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少次这样带着满身伤痕躺在这冰冷的床上入睡的,有多少次整夜睡不到两个时辰就得困倦着眼睛起来去伺候自己的,有多少次自己看他精神不济问他怎么了,他说奴才无事,劳主子挂心的。
元臻这段时间切身体会到了这种孤独和绝望,让他仿佛老了十几岁。
她一直在客栈里等着,等着两国交锋了数次,四处又在谣传说欧阳谦重伤不治死在了段国,义父没有出过宫,龙庭也没有回来过,她连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她几次去求见义父,都被城门守卫挡了回来,现在皇城是只能出不能进,把控的非常严。她想着怎么能不从正门进去,可望着十几米高的城墙,望而却步了,她没那么大能耐爬上去。
等了几个月她等不下去了,一出门就能听到妇女抱着残躯的嚎哭声,和花白了头发的老爷子跟老婆子叨念着欧阳谦丧心病狂,没良心的话。她突然想到去军营报名,她知道欧阳谦有多深的报国之念,只要他还活着,一旦元国有难,他一定会回军营,与其在这儿干等,不如去从军。她不相信他会死,她坚定地相信欧阳谦会回来,待他回来,自己能跟他并肩作战了。
她利索的回家将自己的店托付给承桓,让他帮忙转租给别人,承桓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让她老实在家等着欧阳谦,柒休觐坐不住,收拾了东西关了门,就只身去了军营。
尽管知道一个女人想从军是天方夜谭,也还是去了。她心想,这个国家是男人的,也是女人的,为什么男人能参军,女人就不行?
此时战事不断,元国也在不断招收新兵入营,她去报名的时候,负责登记参军的掌事愣了愣:“你找谁?”
“你好,我是来从军的。”柒休觐平静的道。
“什么?”掌事挠了挠脑袋,一脸迷茫,“你不是女人吗?”
“我是。”
掌事突地笑了出来:“大姐你是在开玩笑吗?”
“军爷,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想从军。”
“我们这儿还没有招收女人当兵的先例,要不你去别处问问吧。”
柒休觐哭丧着脸:“我要去哪儿问问?你们这儿不就是元国军营吗?”
“你去西北边疆驻地问一下碧洲成元帅吧,他是元国总元帅,常年驻守边关的,每个军营里的人都是归他管,你去跟他说会有用。”
“那么远?”柒休觐哀嚎着,点了点头,“那行吧,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她不死心的盯着皇宫张望,希望能盼来义父出宫,或者能碰到龙庭归来,可是望穿秋水也还是没个踪影,她死心的租了一匹俊马驭马前往了西北驻地。
到了这里,柒休觐得到的却是同样的回答,她不死心的一再追问为什么不行,掌事没耐心的就要拿枪赶她。碧洲成抱着一摞资料,看起来是巡视了整个军营,走到了大门口,问门口的掌事:“今天登记了多少?”
“回元帅,八百九十三人!”掌事看到碧洲成,腰板挺得那叫一个直!
碧洲成应了一声,将名字档案拿在手里,看向柒休觐:“干嘛的?”
“她……”掌事正语塞着,柒休觐大大方方的道,“我是来参军的。”
碧洲成拧眉望着她:“元国现在是缺人,但军营不需要女人,你请回吧。”
“慢着。”
碧洲成微微回身,夕阳撒在他的轮廓上,格外的刚毅,又凸显出几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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