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连连摇头,显露出几分儿时的稚嫩,不好意思的道:“已经吃了很多了,对不起啊……都吃完了……”
元臻拉着他坐到床头,一把将他带入怀中,吸了下鼻子:“谦儿,你是朕的儿子,朕对你好都是应该的,你这个死小子,能不能别再说这些剜人心的话……”
欧阳谦低垂着眼睛,又长又黑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格外秀气儒雅,轻声道:“肩膀疼……”
元臻连忙松开:“压着你伤口了?快躺好。”将欧阳谦塞进被褥里,元臻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身上,“疼的厉害么?”
欧阳谦望着元臻,道:“您为什么不愿意把我送去西轩呢?我现在病的这么厉害,万一好不了了,您会后悔的,还不如现在把我送走,物尽其用。”
“谦儿,你跟朕说实话,你真的想去西轩送死么?”
欧阳谦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主动要求去西轩?”
“沐赢让我去西轩,无非是沐宣恨极了想要我的命,沐赢宠着罢了,只单单牺牲我一个,便可以让您省去边境的一些烦恼,是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呢?况且……您对是这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下属,实在是看不上吧……”
元臻糟心的道:“你还是在为那些违心的话介意。”
“我不能介意吗?”欧阳谦疑惑的抬起眼眸,“我自小就立志要一生辅佐义父治理江山,这一年来自问操心操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支撑我做所有事情的,不就是义父的爱吗?我的要求很过分吗?当我每每熬得鼻血直流的时候,每每体能突破极限的时候,心跳声咕咚咕咚的在耳边炸响的时候,所有支撑我的信念都是我能帮到您,只要您觉得肩上重担轻一些了,我再辛苦都是值得的。我需要的,渴望的,只是您一点点的爱,一点点的在乎……如果您连这个都不给我,还拿我的付出当做玩笑,调侃我的行为是多么愚昧,我不能介意吗?我不该介意吗?”
元臻看了一眼欧阳谦红了的眼眶,闷声道:“你为朕做的,我都看在眼里。”说罢长长叹一口气,双手撑着腿望着房梁,“可是你啊,总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朕跟你说多少遍都没用,你自我感动到极致,就是顾不上朕怎么想。”
“有时候您所说却并非您所想。”欧阳谦道,“我这些年在您反复无常的态度里,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您一会儿恨不得把我捧在心尖儿里,转眼就能把我碎尸万段,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我累了,只好将您赠予我的所有,都拒之门外,这样,您就再也伤害不到我了。”
“傻!”元臻疼惜的骂了句,“死小子。”
欧阳谦有些迷迷糊糊的,似乎没有睡醒,懵懵懂懂的抬起头:“谦儿……是在做梦吗……我是不是……又在作茧自缚了……义父……求您要推就使劲推开我……在我想靠近的时候,用脚踹,鞭子抽,板子打……都可以……总之……不要给我靠近您的机会……”流下眼泪,声音低了下去,“义父若是怜惜谦儿……抱抱谦儿好不好…… 谦儿想让义父抱抱我……义父哄哄我……我浑身又冷又疼……”
欧阳谦眼睛迷离的再次昏了过去,元臻心中苦涩,若不是头晕迷糊,他又怎会对自己说出哄哄他抱抱他这种话?搂紧了欧阳谦,手有一拍没一拍的拍打着他:“义父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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