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的账。”
那人走上前去,研究似的盯着他看了看:“你说你先前受过些伤,留下了病根,就是治疗那些伤所花费的钱财吗?”
“是的。”
那人微微敛了眉,问道:“何人对你如此慷慨解囊,竟能为了治你的伤,赊给你五万两这么多?”
欧阳谦沉默了一下,轻声启口道:“我的养父。”
“养父?”那人重复了一遍,道,“我如何知道你值得这么多钱?”
“我活着的时候可以做很多事,只要不触及天理伦常,我都会尽力去办。”
那人钳过他的手腕,把了把他的脉搏,望着他干净的侧颜,定定的道:“好,我就给你个机会,看看你能翻起多大的浪。”
坐着的那个坐不住了,站起身道:“我们哪有这么多预算给他?一个病秧子买来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安排。”那人对欧阳谦轻轻笑道,“我可以花五万两买了你,但我要你签的是一张卖身契,条件可以除去你的道德伦常,其余的事,我要你去做,你就必须去做。”
欧阳谦略微顿了顿,他今日只是前来看看情况,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他还没有跟元臻请辞,也说不好他会不会放他走。欧阳谦的身子撤开一步,朝他微微拱了拱手:“阁下出手豪爽,是我的幸运,只是我还没有跟家主请辞,需要先征求一下家主的意见。”
“你耍我呢?”那人挑起眉头,一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欧阳谦低声道,“我今天是想来看下外面有没有来钱快的路子,并没有打算今天就做好一切决定。”
“如果你所谓的家主不同意你离开呢?”
“为什么不同意?”欧阳谦下意识的反问一句,那人嗤笑了一声,“你不是说他都肯花那么多钱为你治病么?你们关系肯定不是一般的主仆吧?”
欧阳谦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地面上灰暗的青苔,道:“一个快死的人,对他而言,大抵是没有用处了。”
誉王府
书房里元臻看着书,余光瞥见欧阳谦正在兢兢业业的打扫书架,就这样看了良久,欧阳谦打扫完用手摸了摸,看了看指腹,果真没有一丝灰尘了,才将鸡毛掸子放回原处,然后又去擦花瓶古玩。元臻看得眼睛累,就闭目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情异常烦躁,还总是梦到当年血流成河的场面,梦到自己死去的爹娘和兄嫂一家,一次次梦到,让人心力交瘁。还总是梦到几个孩子自小到大总是不受教的时候,跟自己顶撞的时候,气得自己脑仁子疼。欧阳谦见状放下抹布,洗了手走到他身后去,微微躬着身,轻声道:“老爷,头疼吗?奴才给您按一按吧?”
元臻一听到‘老爷’这个称呼,就满心来火,好似欧阳谦并不在意自己现在只是他的雇主,他对待自己恭敬而疏远,有的只是对待客人的礼仪,这让他心里憋闷却又无法抒发。他只一味的生着气,没顾得回答欧阳谦的问题,欧阳谦恭候了一会儿,没见他有反应,便自己伸手到他额头上,力道均匀的按了起来。
他以前也经常这样给自己按摩,那时候他总是会带着讨好的笑容,按好了之后还要讨赏,笑着问:“义父,谦儿给您按的怎么样?”
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元臻伸手捞过欧阳谦的手把他推到了一边,阴着脸道:“不用你在这儿装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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