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不补的,有什么当紧,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元臻的语气难得的温柔,抬眼看了看天色,道,“我要进宫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晚上我再回来看你。”
欧阳谦心里直发酸,微微点了点头:“嗯……”
孤时来给欧阳谦看了,果然还是心情抑郁诱发了病根,将一个精致的手炉从怀中拿出来,然后塞进了他的被窝里:“你义父让我给你买的,快暖暖。”然后拿了包好的药出来,边放在小火炉上煎着边道:“谦儿,你义父都说了让你住在府里了,你就乖乖听话,好好养好身体,将来也好为你义父效力啊。”
滚烫的手炉一进被窝里,欧阳谦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下来了不少,将火炉紧紧贴着腹部,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好受许多了。
欧阳谦恍惚的看着那火炉上燃烧着的小火苗,出神的道:“不治了吧,我们都知道,我的病,大概是不会好了,拖了这么久,配了这么多副药,花了那么多银子,可还是不抵用。没必要的,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来个痛快了结……”
孤时一愣,走到床边坐下,揉了把他的头发:“谁说没用?是外观因素导致诱发旧疾,情况已经在慢慢转好了,你别急,慢慢来。”
“太费钱了……”欧阳谦喃喃着,“我也遭罪……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喝药,现在却成了一个药罐子,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得了啊?我听那些丫头小厮们说龙庭过几天就回京了,他在九竹洲待了大半年了,回来你好好给他接风洗尘,你们兄弟俩好好聊聊天,常跟人说说话呀,你的神色都会好一些的。”
欧阳谦点了点头。
“小,七……”欧阳谦倒在床上,眼神失焦的望着前方,心中无比的难受。
喝了两顿药,欧阳谦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烧也退了些,就穿了衣服到院子里去,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韩江远自然不会让他做什么事,只扶了他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还贴心的找了条破旧的披风给他披上,又给他在屁股下面垫了层厚厚的毛绒毯子,让他捧着暖和的手炉坐着看风景,欧阳谦躬身谢过他,然后呆坐着看着池塘。
晚上吃饭的时候元臻回来了,欧阳谦将饭菜一一摆好,然后在他身后侍候着,元臻看了看他的脸色,大体上是比早上好些了,可是神色间却更显恍惚倦怠,不由得出声问道:“你病还没好吗?”
欧阳谦恍惚的看了他一眼,头重脚轻的晃了晃身子,躬身回道:“奴才已经大好了,谢老爷记挂。”
“可我怎么看你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孤时对你的病情怎么说?”
“孤时说是心情抑郁导致诱发了旧疾。”欧阳谦低声回道。
元臻敛眉,语气重了几分:“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好抑郁的?”
欧阳谦抿了抿唇,不吭声了。他不想告诉他自己的担心,明明一直想要寻求痛快解脱的是自己,再说担心自己会死,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矫情。
见他又成了锯了嘴的闷葫芦,元臻没好气的翻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吃自己的饭。
欧阳谦在府里待了好几日,药也连日的喝,可病情还是在恶化,他那日在树下荡秋千,竟然一股气血涌上来,直直的喷到了草地上!欧阳谦闷咳了几声,用手擦掉唇边的血迹,失神的望着草地上的鲜血,蓦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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