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元臻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欧阳谦被自己亲手杀死,那粗糙的绳索勒紧了他的脖子,自己拽着绳子的手掌都被磨出了血印,欧阳谦因为窒息剧烈的挣扎,身子难受的动来动去,脖颈处一股一股的鲜血顺着锁骨流下来,欧阳谦脸上一片血光,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没用,他的脖子都被勒断了半根,终于没了反抗的动作,手掌垂下,脑袋也垂向了一边,没了气。
他就惨死在自己怀里,元臻放下手中的绳索,站起身来,看到欧阳谦躺在地上,脖子上的骨头都看的分明,血流了一地,眼睛还没有闭上。不消一会儿便有乌鸦闻到了血腥之气,几只乌鸦一起飞进屋里,张嘴啄食着欧阳谦脖颈处的血肉。
欧阳谦被人投入了承明殿院外的井中,地板被人打扫干净了。
可元臻坐在床边,床幔阵阵飘动,他总觉得能看见什么东西,他也总觉得那深井里的欧阳谦,是睁着眼睛的,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今日的风刮得格外的邪乎,元臻的眼睛不安的转动,四处张望着,这刮得好似是阵阵阴风,触到人的肌肤都是凉飕飕的,自己的屋梁上也似乎总有人在飘着,动来动去,捉摸不定他的行踪方向。
“谦儿,是你吗?你出来,朕能看见你。”元臻眼眶中都是水雾,不确定的冲着屋里的空气唤道。
一阵风刮过,欧阳谦一身白衣湿嗒嗒的披在身上,头发飘零,面目是血,脖子上的肉都被乌鸦和井水里的虫子啄的不成形了,森森白骨在外露着,就这样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元臻。
“谦儿,你疼不疼?”元臻站起来走上前去,走到欧阳谦跟前,更能看清楚他的脸色果真阴冷的如同枉死的冤魂,没有一丝一毫生前温润的样子,他的眼睛里充溢着黑红的颜色,看得人打从心里发寒。他的脖子上骨节分明,皮肉上还有被那粗糙剌人的绳子留下的伤痕。
元臻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胳膊,冰冷黏腻,许是在井水里沾染上的湿滑青苔。
“谦儿,水里是不是很冷?”元臻的眼泪掉下来,欧阳谦却始终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他的魂魄来找自己了,用那鬼魂的阴冷表情,眼睛是血红的,嘴唇是青紫的,脸色是青白的,可元臻却始终都不觉得可怕,只觉得心痛。转眼之间他便进到了一个坛子里,在自己床铺对着的墙角,披头散发,眼睛瞪得大大的,久久不肯合上。元臻探究的看着坛子里的人,问道:“那人彘是谁?”
身边人回答道:“欧阳谦。”
眼睛对视上,一股惊天的寒意由下而上,吓得元臻惊叫一声,猛地惊醒,喘了好几口气才发现这是梦,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元臻惊吓的醒来,感觉被子好像不够,是给冻醒的,准备再去抱一床时,就看见欧阳谦就睡在自己床边的地上,一身单衣,缩成一团,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脸色苍白。
第二天欧阳谦起来浑身冰冷,坐起身时,竟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床被子,他恍惚的想了想,总不能是自己晚上太冷了,自己抱了皇上的被子来盖吧?那岂不是自己找死?他将被子叠好放起来,一看外面的天刚亮,就跪在元臻的床前,一张嘴果真有着重重的鼻音:“皇上,要上早朝了,起来了……”
元臻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眼欧阳谦,坐了起来,手抚上额头。
待元臻走后,他又坐回了墙角,好困,自己也好想睡在暖暖的被窝里……可是浑身都发冷,大概是发烧了,他这样想,迷糊着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午时的事儿了,出去看见元臻正在吃午饭,欧阳谦面色尴尬惶恐的跪下请安:“皇上,奴才向皇上请安,奴才怠慢,请皇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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