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瞅了屋里一眼,就拉着元臻走到了离柴房远一些的地方:“皇上,我不管老谦之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要您这么不要命的打他,先前我还以为是他们吹嘘,今天来看才知道他们所言非虚。哀莫大于心死,您要是真不想要他了,就放他出宫吧,也免得您一次一次的为他心痛。您是皇上,您说的话是圣旨,没有人敢违抗,可是万事都要讲究一个‘理’字,欧阳谦再不济,对您的赤诚之心可昭日月,您一直都看在眼里的,包括这次带您侄女回来,他马不停蹄的就赶去军营了,累的骨头都快断了,也从未在您面前叫过一声苦,他真的罪大恶极到这种地步吗?能让您打的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好地方?”
元臻看着地面,没有说话,他还没从他刚才那句话里清醒过来。
“老谦说他没有家了,您不要他了,他从小到大的心思您还不了解么?他只是想好好的待在您和筠姨身边,您为什么就不要他了呢?”龙庭慷慨激昂,说到激动之处泪花都出来了,他为欧阳谦感到心疼,也为他感到不甘,“他就没有做过一件了不得的错事,您为什么不要他!他心思那么细,平时就爱多想,您还跟他说一些见外的话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元臻黯然摇头:“朕没有不要他,是朕做错了……朕以为,以为……他都……”话语梗在喉咙里,眼睛里晶莹剔透的水珠泛的清明。
“以为?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会以为,你们每次误会就没有人愿意摊开了说,各自都在心窝窝里瞎想,一次一次的,再信任的关系也被你们捅搂没了!”龙庭擦了一把眼泪,“我去给他叫太医,您进去陪他说说话,老谦如果真的死了,以后有您后悔的时候!”说完就大步往外跑去了。
元臻进了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眼角边一道一道的泪珠,枕头都湿了一片。他轻轻地晃了晃他,叫了声:“谦儿……”
欧阳谦全无反应,元臻也不忍心把他叫醒了,就坐在一边等着他自己睡醒。不消一会儿龙庭把孤时叫来了,唠里唠叨念了他一路:“楚宴去太医院叫太医,您老人家就不知道过来看看啊?”
孤时一脸不忿:“我哪在宫里?我陪孤芳游湖去了!”
“你们倒是好兴致!您俸禄白拿的?整天找人找不到!”
“你今天吃火药了?逮着人就喷?”刚刚龙庭去太医院叫人,因着有人不小心绊了他一下,他直接一脚给人踹的没反应了,真是跟吃枪药了似的,平时也没见他脾气那么大!
“是!我吃了十吨火药!不敢对着皇上喷,再不发出来都要憋死了!”
孤时不省心的翻了他一个白眼,这一路赶得他是上气不接下气,腿都快跑废了。
到了柴房孤时看到元臻在一旁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龙庭撅了一路,他也忍不住了,没好气的道:“让让!”元臻默不作声的移开了。
孤时给他四处看了看,把了把脉,脉搏几乎跳不动了,时隔很久才会微不可见的动一下,顿时面露不好,翻了翻眼皮,都只剩下眼白了,拿针给他针灸了一会儿,毫无用处。孤时抹了一把汗,身上发冷:“他的身体功能好似全部脱落了……”
元臻一震,龙庭冲上前去,问道:“全部脱落?什么意思?刚刚他还在跟我说话!”
孤时不认命的又看了看,还是一样的结果,元臻急忙宣其他太医全都过来,都回禀说他得了绝症,已经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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