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金贵。”元臻说话间笑意已经流露出来,端过一个小盘子,里面是一碗粥和一碟素炒青菜。孤时嫌弃的道,“人家昏迷了这么久,你就给人吃这个?”
元臻端过小碗,拿起小勺吹了吹,确定不烫嘴了才递到他嘴边:“他重伤未愈,不能吃油腻的。”
欧阳谦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粥,吃着青菜,对他这样将近十天没吃饭的人来说,已经是绝顶美味了,不一会儿就给吃完了。看的孤时是一阵唏嘘,跟龙庭咬耳朵:“都十八岁的人,还跟个娃娃似的要喂着吃,真是不害臊……”
元臻把吃完的盘子放在一边,倒了杯温水递到欧阳谦嘴边,欧阳谦张嘴喝完,元臻坐在床边,看起来心思很重。
“义父想什么呢?”欧阳谦仰起头问道。
“谦儿,你老实跟朕说,你武功不弱,为何会被段毅所擒?”元臻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欧阳谦虽然武功不能说得上是天下第一,可毕竟江湖上少有人敌,他不相信以他的武功和脑子能够那么轻易的就被段毅制服,除非事出有因。
“我……”欧阳谦眼神飘忽,元臻这么一看就知道一定有问题,“你别想着瞒朕,告诉朕实情。”
元臻听欧阳谦说完,只觉得自己打从心里想笑,欧阳谦怯懦的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吭声了。
“这天下间,就属你最有情有义了,你看重和段言彻的情分,看重的好啊,你身上最严重的一刀就是你所谓的兄弟砍的……”元臻一口气闷在胸口发不出,捂着脸搓了搓,长吁了一口气,“朕都是平白为你多操的心,多受的累……”
“义父……”欧阳谦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欧阳谦想到自己心里第一次有强烈保家卫国的念头时的情景了。
一场战事结束后,元臻疲累至极,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屋梁,却没有任何焦点。年仅十岁的欧阳谦踉踉跄跄的为他端来一盆热水:“义父,泡泡脚吧。”
元臻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坐起身脱去衣服,捎带起来了血迹斑驳的中衣,欧阳谦目光一凛,却没说什么。
元臻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欧阳谦,蓦地笑了:“谢谢谦儿。”然后任由自己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闭上了眼睛,喃喃道,“累死了。”
元臻累得躺一会儿就睡着了,欧阳谦站起身弯下腰掀开他的衣服,看到他身上尚未结痂的刀伤和窟窿眼儿,顿时整颗心都像是绞在了一起。从抽屉里拿出伤药给他敷上,仔细的包扎好,他轻声细语却掷地有声的说道:“至此一生,义父的天下,谦儿替您守护,等谦儿可以上战场之后,再不让您劳累于沙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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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欧阳谦轻声叫道,“谦儿以前在心里发过誓,谦儿入营以后,再不让您奔波劳碌于沙场之间了,可我还是不够强大,义父给我点时间,我以后一定会为您分担更多责任的。”
元臻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无数的话憋在喉咙里,张了张口,只说了一句:“你能一直平平安安的,义父也就不多求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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