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哼’了一声,就老老实实在一边站着了。
孤时给他清洗了一下,又上了药,叮嘱他新肉长出来之前绝对不可以干体力活。
割掉肉的伤口处疼的他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儿,一直有难熬的鼻息声从鼻子里溢出来。在杂役房那个地方,不干体力活是不可能的,上边儿吩咐下来,底下人就得干。
龙庭瞧见他的表情,就能大抵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没吭声,只等着回去的时候跟里面的人温和的说一声,谁要是敢让欧阳谦干体力活儿,就等着脑袋搬家。
元臻下了朝去了太医院看他,孤时给他熬得药好了,倒入碗里给他喝了,然后就出去了。
“肩膀还疼吗?。”
欧阳谦躬身颔首道:“没什么大碍。”
“拆开让朕看一看吧。”元臻不看一下伤口,自己心里也没底,“龙庭给朕摆了好一通脸色,说你肩膀上的那一块肉都剜掉了。”
欧阳谦失声笑笑:“奴才的伤口刚上了药包扎好,奴才没事,您别担心。”欧阳谦其实是不想让他看,不想让他觉得亏欠了自己什么。
元臻沉默了一会儿,道:“男孩子坚强点是好事。”欧阳谦没应声。
“上朝的时候,朝中文武百官都跟朕求情,要朕恢复你的王爷身份,他们都觉得你能力优秀,现在的身份太屈才了。”元臻不去看他,看着地面说道,“所以朕决定下旨恢复你的身份。”
“皇上,奴才身处下位并非坏事,其一,奴才可以看到更多人,可以听到更多声音,可以帮您笼络很多人心,这些都是所谓的上位者无法看到无法做到的。其二,奴才本身也并非皇室,腆着脸做这个王爷,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罢了,以前的事奴才已经不记得了,您不用觉得亏欠了奴才什么。”
“你还是在怨朕……”元臻无奈的呼了一口气,徒劳的道,“这不仅是朕的意思,也是各位重臣的意思,谦儿……你乖一点,你听话……体谅体谅朕的心……”
欧阳谦只是摇头:“奴才只想遵循自己的本分,是奴才没有分寸,一开始做奴才就好了,也不会平白让主子多花那么多心思,现在也不会让主子无谓的难过……起先,都是奴才看不清自己罢了……”
元臻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孤时和潋儿常说谦儿‘不豁达’‘爱钻牛角尖’‘多愁善感’了,在他自己没走出来之前,别人怎么说都是没用的。元臻一想到自己一个一国之君还要总是顾念着他的想法,说话做事还要根据他的心思来,就觉得一阵心累。
总是这么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加上这次抗洪,欧阳谦的病反反复复,总也不见好,他又担心义父找茬,想快点好了去值勤,可病哪是想好就能好的,药他也吃了好几天了,却还不见有效果,欧阳谦去小厨房拿了小炖盅,然后又搬了一个小火炉到自己房里,加了药加了水就开始烧,楚宴给他拿了一个小罐子来,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些糖,“宴叔知道你怕药苦,托人从外面买来的,今早刚送进来,你喝完药了吃一颗,嘴里药味就会散去许多了,拿着吧。”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脆弱,也更容易触及人心里最软弱的部分,欧阳谦捧着那个小罐子,眼睛盯着楚宴看:“宴叔,我跟您非亲非故的,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楚宴眼眸动了动,随即笑笑:“有人对你好还不好么?难道非得每个人对你喊打喊杀你才满意?”
欧阳谦若有所思,只躬身郑重的谢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会感激宴叔的爱拂之恩,先在此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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