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每月都会给欧阳谦一张值勤表,上面排着每日都是该谁值勤,平日里不需要欧阳谦值勤的时候,他就在杂役房里帮忙,轮到他值勤了,他就去承明殿。
欧阳谦费力的搬着一个大水桶,他要把这桶水挪到洗衣处,让那些洗衣服的人用,可是桶太大了,实在是不好挪,于是欧阳谦便找来了几个小一些木桶,想分几次搬过去,可几个平日里爱生事的人看到了,就颐指气使的走过去,扬着下巴道:“你干嘛呢?让你搬桶水过去,磨磨唧唧半个时辰也没到,你是不偷懒来了?”
欧阳谦擦了把汗,颔了颔首:“管事,不是我偷懒,是这木桶太大了,实在不好挪动……”
“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这桶怎么就不好搬了?瞅着点儿!”那管事扬声道,“你们几个,来一起搬。”几个狐假虎威的手下人就跟管事一起把木桶搬了起来,并往洗衣处挪动,然后走了几步放了下来,“看见了?有什么难的?”
欧阳谦笑笑:“管事说的极是,我看你们搬得挺轻松的,不像我笨手笨脚,那这木桶,还是你们来搬吧,我去忙别的了。”
“站住!”管事叫住他,“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这活计本来就是你的,推辞什么?想受刑罚是吧?”
“你们好几个人,我只有一个人,动作慢了也是常事,请管事多多担待。”
“呵,我看你就是欠揍!哥儿几个,打。”管事一声令下,几个手下就撸撸袖子要揍过去了,欧阳谦闪身避开,还是赔着张笑脸,“管事,这大庭广众之下动起手来,管事的脸面也过不去,我知道错了,以后干活儿一定勤勤勉勉,但请管事观察。”
“这新来的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啊?还管起我的脸面来了,你们说,是不是该罚?”
“该罚,该罚!”
“听到了?他们都说你该罚,乖乖的领罚就是,多什么话?”管事一脸嚣张,几个手下便去拿他,欧阳谦初入杂役房,这个人手底下有多少权势还不知道,当真动起手来,闹大了动静,恐会群起而攻之,要是传到了义父耳中,只怕会觉得自己不安分,还要加罚于身。欧阳谦束手就擒,几人将他架至无人处,一阵毒打,且专挑人眼看不到的地方狠打,可见是已经长期作恶的习惯。
管事示意他们将他架起来,揪着欧阳谦的衣领说道:“进了杂役房,你们就是我脚下的泥巴,我看你不顺眼,你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你要是敢反抗,我会让你在这世上消失的消无声息,听到了吗?”
“咳咳咳……”欧阳谦咳出了几片血沫,哑着嗓子道,“我明白了……”
“今天只是给你点儿教训,再有下次胆敢挑衅,直接一刀砍你脖子上。”管事示意几个手下放人,他们便走了。
欧阳谦捂着肋骨处,全身上下疼的钻心,擦去嘴边的血渍,蓦地轻笑出声,忍不住感叹人生的起起落落,自己竟有朝一日沦落到这种田地。好在他们只是有一些蛮力,所以也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欧阳谦扶着墙站起来,又回去搬那个水桶了。
晚上楚宴给他上药之时问了这件事的缘由,欧阳谦说了,楚宴只道那管事心黑手狠,手下带领的一批人也都是些亡命之徒,在杂役房无人敢惹,他们已经害死了不少人命,无奈杂役房里的人都是无亲无戚的,死了也不会有人寻仇。
欧阳谦若有所思:“宫里都没有人管人员记录的么?他们杀了人,死去的人要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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