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推门而入,就被一股浓烈的尸腐味和嗡嗡叫的苍蝇声给冲的退出门去,随后他便意识到了什么,呆愣的看着门匾好久,再三确认这是自己的家,复又推门而入,却见得床上的一对老夫妻,早已双双亡故了。
韩江远觉得自己心跳都静止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去,两位老人的尸体都变成了黑紫色,离近一看,还能看到他们身上到处在爬的虫子。
外面传来叫喊声:“江远,你快出来吧,他们是得了瘟疫死的,别再传染给你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不帮二老安葬,实在是不敢接触里面的空气啊。”
一时间韩江远万念俱灰,加上多日的疲累,昏倒在了床边。
韩江远再次醒来是在邻居家里,他们都在吃饭,口里说着最近庄里的新鲜事儿,仿佛隔壁故去的两位老人跟他们毫无关系。
韩江远掀被下床,那青年见韩江远醒了,便起身道:“江远,我看你身体虚弱,肯定是舟车劳顿没有休息好,过来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吧。”
“哟,醒了啊?”一对夫妇也起身笑道,“过来一起吃饭吧,这说话间都好几年没见了,江远模样生的更漂亮了。”
韩江远走到他们跟前拱手行了一礼,道:“六婶,六伯,多谢你们收留我,家中父母还在床上没有安葬,江远要先安葬了他们。”
几人都以为他是要他们帮忙,为难的你看我我看你,六婶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与他们尸体接触久了,恐怕就会沾染上同样的瘟疫……”
“江远冒昧问一句,家父家母是何时故去的?”韩江远面如死灰,毫无生气可言,看得青年一阵唏嘘,回道,“一个多月以前,我出去犁地,便闻到了一股尸臭味,在此之前,两位已经半个多月未曾出过门,想必就是那时。”
原来,自己父母已经故去了差不多两个月,而自己却浑然不知,什么都不知道……咽了口眼泪,韩江远躬身道:“先告辞了。”
韩江远一个书生,现下竟也不怕那些虫子和苍蝇了,拖着二位尸体下床,用马车拉到了自家地里,拿起铁锹从天明挖到天黑,等把两人埋好都已经是深夜了,简单的在树木上刻上了墓碑,跪伏在地眼泪一行接一行的流下来:“爹、娘,孩儿不孝……孩儿在外这几年,并非飞黄腾达忘记本根,而是生活拮据,温饱都成问题……妻子吴氏跟着我受委屈,孩子也整天吃不上什么好东西,孩儿是没什么大的志向,也没有大的本事,孩儿对不起爹娘,也对不起妻儿,孩儿没用啊……孩儿只想着待口袋多些盈余便回家看看,孩儿不能丢下生意摊子啊,不然妻儿连口米粥都吃不上了……可是您二老还没有等到,竟已天人永诀……是孩儿不孝,是孩儿不孝……”
韩江远在祖坟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晨曦时分还是那青年来锄地发现了他叫他起来的,他四处望了望这满处的坟地,哆嗦着叫道:“江远,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韩江远被他摇醒,两只眼肿的跟核桃似的,跪起身来,才发现双腿早已麻的没了知觉。
“唉,伯父伯母故去,你也别太伤心了,他们两个年岁毕竟是大了,日常也没个人帮忙照应,平时吃饭都是问题,走了也好,活着也实在享不到什么福……”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手掌拍了自己嘴巴两下,“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没事。”韩江远带着重重的鼻音,过了一会儿等腿麻好了些,就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家里妻儿还在等着我。”
“噢……对了,伯父伯母跟我说过,如果将来你回来了,让你去看下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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