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即使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路灯不断交错的车内，父子两个默默对视着。

顾川在等着顾一铭的答案。

而顾一铭眸中光芒闪烁：“这个刚才我说过么？”

“你说了。”顾川简短而肯定地说道。

顾一铭抿唇，其实这件事他自己都还在消化当中。

现在，要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吗？

他一直都不是自己眼中可以依靠的人，父亲这个角色在他有记忆的生命里是缺席的。

就算出轨那件事是假的，就算顾川和北辰月不是一开始就搞在一起。

可是，去信任他……心底还是会有一种排斥感。

“顾一铭，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我在和你说话呢！”手机里李小曼突然提高的分贝打断了父子两人的凝视。

顾一铭赶快开启了话筒：“听着呢、听着呢。”

顾川转回头去，眸中一片阴霾。

他能感觉到顾一铭此时并不想再谈当时被逼出的那句话。

“顾一铭，我现在头疼你怎么还不回来！”李小曼此时也进入了一种濒睡的晕乎状态。

“您先睡觉，我肯定一会儿就到了。”顾一铭温声安慰着电话彼端的人，磁性温和的语气与眸中的冷淡和紧皱的眉头形成强烈的反差：“现在真的已经在路上了。”

游乐园其实是在市郊，而游乐园就近的这家医院距离市内也并不算近，所以就算是回去真的不能算是马上。

顾川听着儿子不断在配合手机彼端对话的样子，手指在座椅上轻轻敲了敲。

不难看出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日常。

对于一个尚在高二的男生来说，李小曼听上去它更像是被照顾的那个。

一来一往的对话又持续了很久，从市郊开回了市区，根本没给顾川能插话的机会。

等到电话才终于挂断，顾一铭手机彼端消音，像是李小曼已经睡着了。

“你们总是这样？”顾川再度开口问道。

“不然呢？！”顾一铭直接反问，话语带着隐隐的火气：“这话您之前已经问过了一遍。”

这是他们的生活日常。

这样的日常顾川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那个时候顾川才是被无理取闹的对象。

而现在，轮到了顾一铭。

“一铭，我是你的父亲，可能会在你的人生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顾川再度回头看向他：“如果我知道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当初……”

“您当初也会这样做的。”顾一铭却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离婚拉锯和舆论风口对您对顾家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最终结果不会有什么区别。”

李小曼擅长的是无理取闹。

如果顾川想留下顾一铭，那么离婚的话会更加困难。

彼时李小曼把顾一铭当做了手里的王牌，加上那是顾川的独生子，顾家的嫡长孙，她以为顾川不会放手。

可最终，顾川还是壮士断腕。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可能也会那样选择，但顾一铭现在是那个被断掉的手腕。

过度的被关注，过度的被要求，过度的被控制……

他作为被断掉的手腕，很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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