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情不佳,一副画花了近一天的时间还没完成,星空覆下时朝曦放下画笔抬头从全景屋顶仰望星河,冬日的星空像被薄纱遮盖着,星光都暗淡了。朝曦仰头累了也不肯低头,须臾,有眼泪从她眼角顺着脸颊落下。
朝曦是在混乱的思绪和混沌的意识双重纠缠下睡着的,就在画室里的懒人沙发里。虽然室内开着暖气,但睡着了朝曦还是觉得冷,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沾在她的衣襟上。
陆衍到家已是深夜,玄关的感应灯因有人进来而亮起,暖色的温柔的光,是家的专属。
陆衍带着室外的寒意进门,便习惯性地脱下外套挂在臂弯往楼梯口走,工作时间过长让他难掩疲色,这几日心情也颇为积郁,神色自然是不好的。他的书房和朝曦画室一片黑暗,却有什么无形地牵引着他,让他不经意看向画室深处,朝曦正窝在沙发上睡觉,她轻微带着啜泣的呼吸声好似来到他耳边,控诉他正用冷暴力对待他深爱的她。
叹气,再叹气。
陆衍的生气已然变成自责,他在原地停了片刻,转身进了画室。
朝曦不知陆衍已经回来,被悬空抱起时还在梦里辗转落泪,却也知道这个怀抱是熟悉的,习惯性地往深处蜷缩,即使陆衍的外套上沾着更深露重。
陆衍洗完澡回到床前时朝曦已经醒了,双瞳含水抱着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睡吧。”陆衍在她旁边坐下来,头发还是湿的,怀抱也是冷的。
朝曦摇摇头,旋即又要哭了,“你别走了。”
“我不走。”陆衍温声,心脏处有拉扯,他皱眉去适应,“我陪着你。”
朝曦皱着脸要哭不哭地用胳膊圈住陆衍的脖子,娇软的身体贴向他,温热体温感受到他皮肤传来的凉意,朝曦愣了愣,“你怎么冲冷水澡?”
“惩罚。”陆衍用被子裹住她,手指轻拭她的眼睑,“惩罚自己不该跟你生气。”
朝曦凝眸看他,鼻尖都酸了,她还在强忍眼泪。
“对不起,安安,是我不好。”
他的黑眸温柔,里面还有隐痛,朝曦不忍看他如此,在自己终于抑制不住落泪的瞬间抱紧他,“你跟我生气、发火都可以的,别不理我。”
朝曦以往总看简蕾和她男朋友吵吵闹闹的,能从电话里吵到操场上,看起来雷声大,实则雨点小,很快两人就会和好如初。她忍不住想起她和陆衍为数不多的几次吵架,应该说冷战。虽然他们的确都是只会沉默着生闷气的人,但如果可以发发脾气吐吐苦水,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她,也伤他。
陆衍知道她哭了,想要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看看她,朝曦不肯,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任自己的眼泪落在他的皮肤上,比血液还烫。
“我想的是,如果他是一个陌生人,是我不认识的小孩,我是愿意救他的。总不能因为他是她的孩子,我就不救了。”
朝曦哭起来气息就很乱,几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音节里都是泣声。
“就是因为他是她的孩子,我才不准你救。我知道不会有事,但我就是不准。”
这样孩子气的话被陆衍说得格外平静,甚至有几分狠戾。
她是他好生护着、小心照顾着,一点一点从悬崖边拉回来的。他甚至不能允许自己伤害她,更何况是旁人。
可当他知道她瞒着他去做了骨髓配型,而她跟陆笙提出的条件是,他。
“放过他!”
“我替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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