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想要什么告诉姑姑,姑姑给你买?”
……
朝曦半点没将她们的对话听进去,跟着他们走到朝家主屋前,抬眼扫了一眼前方的三人,迅速改变路线很快地走进了花园。
朝曦不住主屋,住在花园深处的小楼里,陪着她的是朝家的帮佣庄妈妈。
花园里进进出出忙碌的帮佣们看到朝曦也没有行礼,权当没有看见,仍然是各自忙碌着。
朝曦走进小楼,随手关上一楼的木门。然后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一路上了二楼,走廊上的灯几日前坏了,庄妈妈不会换,于是便就这么暗着。黑暗并没有让朝曦觉得害怕,她习以为常地走到走廊尽头,沿着狭窄的楼梯上了三楼。这里以前是个闲置阁楼,现在是朝曦的卧室。
阁楼里除了床、一体式书桌衣柜和一个蓝色的懒人沙发,就只有一个画架和很多幅画,朝曦自己画的画。
朝曦站到阁楼唯一的窗户前,推开紧闭的木质百叶窗扇,快要入夜已经起了风,凉风带着微寒卷起窗纱。朝曦迎风而立,暗淡的天光模糊了她的侧脸,留下一个淡淡的剪影。
朝曦是好看的,一种漫不经心不争不抢的好看,就好像荒芜之地唯余的白色玫瑰,清雅而美丽,高傲又冷淡。她仰头看着天空,云层很厚,绵延不断地布满天空,像要下起雨来。唯远处的天空撕开一个口子,有橙色的光柱斜射而下,是夕阳,是太阳在别人的城市住下了。
直至天暗下来,朝曦都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眼里装着天空变幻莫测的景,一直到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曦曦,我进来了。”是庄妈妈。
庄妈妈是朝家的帮佣,几乎一生都献给了朝家。原本有老伴和儿女,十年前老伴因病去世了,子女也都成了家,她便安心在朝家工作,朝曦来后就一直贴身照顾她。
朝曦没有答话,而是伸出手拉上窗纱,然后在画架前坐下,拿起画刷。
庄妈妈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顺手给她开了灯。庄妈妈眼角因为微笑露出的皱纹,显示她已经是个老人了,“该吃饭了,是太太送过来的,她亲手做的鱼羹。”
朝曦垂眸认真调色,对于鱼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庄妈妈也不强迫她,把托盘放在书桌上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折身回来,“别太晚了,明天老师会过来上课,还有表小姐送了一份礼物过来,说是她从国外特地给你带的。”
朝曦仍然没有说话,手指边缘被调色盘硌出一道一道的红印。
庄妈妈退出去后过了许久,久到鱼羹已经完全凉透,朝曦才从画架前缓缓站起来,边往床边走去边脱掉自己的外套。她很瘦,身形单薄孱弱,脱掉外套后能看到她纤细修长的四肢和骨架,但她站得笔直,精巧的下巴微微扬起,犹如黑夜里盛开的白玫瑰,冷清却高傲。
走到床边把外套丢上去,朝曦的目光落在托盘上,鱼羹、小菜、甜品,还有“礼物”。
朝曦端起托盘进了浴室,几乎没有犹豫地把鱼羹和小菜倒进马桶里,然后把“礼物”丢进垃圾桶里。马桶冲水的声音湮灭了盒子撞击垃圾桶的声音,在一阵抽水的声响后,浴室再次陷入沉寂。
再精美的礼物,进了垃圾桶也只不过是垃圾。
朝曦回到床边,和衣躺下。
画架上是朝曦刚画完的一副油画,是一双眼睛,眼尾狭长,微微上扬,黑眸幽深,像是收纳了整个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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