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宁也只陪了简林夏半个月,简林夏知道他忙着赶功课,也是正常。但她发觉阮以宁对自己的关心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恍惚之间她有种两人又回到她什么都没失去但唯独没有他的感觉。
这也是理所应当,简林夏想,靠近她的都倒霉,离自己远远地也正常。
肚子和胳膊上的伤口都被缝合了,每一夜只有简林夏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双手紧紧抓这辈子,承受这份痛痒难耐,额头的汗和眼角的泪止不住往下淌。
白天,无聊了他就自己跟自己聊天,上至古今中外的宫廷艳遇史,下至乡里胡同里那些老太太谁家一窝又产了几个猪崽。给简林夏来换药的护士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差没再观察观察给她转到精神科了。
从十二岁那年父母离异后,简林夏就没为自己活过。前两年为了简终意,后来为了俞浅他们,后来为了阮以宁。
可此时此刻,她只有自己了。
每次她打开窗从六楼俯视地面的时候,常常会好奇如果自己从这儿跳下去了,那些来参加葬礼的人掩在立领大衣下的会是怎么样的笑靥如花。
“如果你还有点儿良心的话,就好好活下去。”
每当想起秦羽的话时,简林夏又会立刻产生对死亡的怯懦恐惧。如果她真的死了,对得起俞浅么?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
一定要等俞浅回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个月后简林夏终于离开了这个静的过分药味儿刺鼻的地方。
她给阮以宁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出院了,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的兴奋,只是淡淡应了几声说医药费都交齐了让她自己回家。
简林夏刚要开口,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可能有事吧。
简林夏听着那头的“嘟嘟”声,抬头看着天伫立良久,直到脖子都酸掉了。已经有两个月没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面孔,简林夏的步伐不由轻快了起来。
回到阮以宁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简林夏简单吃了点零食,正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时被杯子的碎裂声猛地惊醒。
她急忙起身去看,黑暗中看到阮以宁一个人蹲在那儿捡着碎瓷片。
他怎么连个灯都不开的?!
简林夏光着脚走到一边开了灯,又过去帮他捡碎片嘴上骂骂咧咧:“你特么不知道开灯?万一割伤怎么办?我刚出院你又要进去?”
过了好久,阮以宁才抬头看她。
那个眼神就像他第一次把简林夏拉到楼梯口的样子,眼里应着黯淡的光。简林夏被他盯得直发毛,继续捡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尴尬的蹲在那儿跟他对视。
“你怎么了,学校有事?”
阮以宁没说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温暖的触感从他的指尖传到她的脸上。
身体温度直线上升,简林夏听着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一边想着自己的脸现在肯定通红一边呆呆地看着他,就是挪不开视线。
她想起许蕾那句名言:门禁放开让我春心逐渐荡漾,男神越多我越浪。
“林夏,你喜欢我么。”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简林夏低下头,内心不断聒噪,怂恿着自己把真实想法告诉他。
告诉他自己一直很喜欢他,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他的样子,就这样不知不觉印刻在了自己心里。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都牵着自己的视线,怎么都摆脱不了。
阮以宁看简林夏没回答,眸底闪过一丝隐忍,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有这么难说么?我还真是傻,早知当初就不该和俞浅打赌,弄得我现在好像个小三似得。林夏,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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