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青青子衿 (2-1)

面对这一记直球，楚默直接大脑宕机，知道小浪总精明，自己什么想法都瞒不住他，于是也就放弃抵抗了，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想了半天之后又答非所问的补了句：“你要是不高兴，我不会打扰你的。”

小浪总头大。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小浪总这样爱热闹的人，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冷场了，于是随意的扯起闲话来：“附近房子我多少了解点，你大概想要啥样的？”

“你喜欢就行。”

“吭吭吭……”小浪总直接呛个半死。冷场就冷场吧，挺好的，小浪总决定闭嘴了，他感觉自己也不是很受不了冷场了。

“啊那个抱歉，我不是，啊，也不是，”楚默发觉自己吓到侯浪了，赶紧忙着解释，可想着也不对，我就是那个意思，于是楚默又解释不下去了，开始抓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啊没事没事，你吃你的。”总之把嘴闭上就行了，小浪总心里嘀咕。

两人这么不尴不尬的吃完了饭，侯浪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工作迸发出极大热情，吃过饭就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说片场还有事自己先回去处理，改天再约一类的。没成想提起片场，楚默又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本正经的接茬：“我可以跟你过去看看么？”

有没有点眼色啊，浪总心里苦。当时对秦沐你应该也没这么狗皮膏药吧。小浪总这会儿真是有点心烦意乱了。

“上次看到你们做的场景特效，我回去研究了下，感觉技术上可以优化下。”楚默继续解释。

行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浪总还能怎么办。突然燃起的工作热情又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楚默正在侯浪的小公司忙活，接到了新东家的电话，有个入职文件需要楚默签字，问楚默方不方便来学校一下。楚默想着人事流程的事左右不急，就一边摆弄着电脑一边说：“赵老师，我这会儿家里有点儿事，不急的话明天吧。”旁人倒没什么，只当是随口扯个谎，侯浪正闲着无聊喝茶水翻手机，听着这句又心虚的呛了一大口水。这货这次绝壁是冲着呛死我来的。楚默扭头看到侯浪的反应，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慌里慌张赶忙挂了电话。

侯浪没想到自己也有局促得无所适从的一天，赶紧接着话头让楚默赶紧忙学校的事，自己这边的事不打紧，耽误了楚教授正事自己可担不起一类的。楚默本来情绪负荷也已经超载了，刚好也就坡下驴，溜之大吉了。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失眠了。楚默为告白的事辗转反侧焦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说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但楚默也知道自己这个人好像挺给人压力的。而且和当时向秦沐告白时候不一样，那会儿没什么别的想法，单纯觉得应该有个交代。可对侯浪，楚默格外忐忑，怕失败怕被拒绝，怕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面都没得见。还没开始，就已经患得患失了，楚默感到煎熬。

城市的另一头，侯浪也同样的煎熬。侯浪害怕承诺，害怕羁绊，害怕宣誓忠诚。他早该知道这个楚默偏就是这样的人，一旦招惹上了，今天的局面自己是注定逃不掉的。可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侯浪还是慌了，他没像预期的那样新鲜几天就腻了。现在的小浪总蔫头耷脑，完全浪不起来了。最后小浪总心一横，发狠道：这可都是你楚默自找的，以后就是被耍了也别怪我小浪总无情，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些打开始你就该知道，总之都是你自个儿抖M，怨不得别人。可气的是，侯浪明明盘算着破罐子破摔一渣到底，可却再洒脱不起来，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倒好像是楚默让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然而小浪总准备迎接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如约而至。在上次有些过火的会面之后，楚默又老实了起来，虽然还是时常往片场跑，时常哄孩子似的给侯浪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却对看房子什么的事闭口不谈了，越界的话也再也不说了。好像真的就只是随便找了个北京的工作而已，和自己并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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