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借刀杀人 (2-1)

曹娟见秦沐来看自己，很是意外。虽然身体虚弱起身有些艰难，还是努力坐直了和秦沐问了好。曹娟对秦沐是尊重的，倒不是为着院长的缘故，曹娟上过秦沐的课，对秦沐如何爱护学生也有所耳闻，想自己以后也能成为秦沐这样的老师。因着这点好感，曹娟现在内心又极为脆弱，面对秦沐善意的询问，曹娟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秦沐很少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不时递上纸巾给曹娟擦擦眼泪。

“我说想帮你，你能相信我么？”秦沐仔细想了想之后，略有深意的问曹娟。秦沐猜到曹娟应该是个很倔强的孩子，只要给她个念想，斗志是很容易就被激起来的，人有了念想，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自暴自弃了。

“你的难处，我理解。老师也是博士读过来的，读书的时候也因为导师的缘故一度患上过抑郁症。但是你知道，不论什么方法，都是只有先活着，才有机会出头，才能笑到最后。”

秦沐看到曹娟的眼睛在一片灰败的无望中升腾起带着恨意的渴望的光。不管怎样，至少一时是能稳住了，至于心机或是黑化，也许，这都是成年人的必经之路吧。

曹娟沉吟半晌，开口问道：“那秦老师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秦沐有点惊讶，对整治林耀伦她其实一时并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具体计划。但既然如此机缘巧合，秦沐也不介意因势利导暗地里出点阴招。秦沐斟酌了下林耀伦的情况，旁敲侧击的说：“我啊，首先面子上不能和导师对着来，对老师嘛，还是要恭顺的。关系缓和之后，一边为自己争取论文，一边也是怕导师万一卡我毕业，也会格外留意下和导师私下里的交流情况，要是有什么意外，也好让大家给评评理。”

“那都要留意些什么呢？”

“哦，倒也没什么，就是为了做论文做项目进展顺利，什么事情也该尽量通过邮件，书面聊天传达，比较可靠一些嘛，有时候为了方便理解老师的意思，讨论时候会带着录音笔。”秦沐的话，真真假假，无非是引导下曹娟怎么个打法。这种借刀杀人放冷箭的事，真正实践起来，秦沐还是头一遭，没想到上手还算容易。

除了拱火，秦沐对曹娟也还是存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心疼的。她也了解延期博士现实的经济压力，曹娟也不像是有殷实家境做后盾的学生，为了保护曹娟的自尊，秦沐提出如果曹娟学有余力，可以加入自己的课题组，和自已学生一样领补贴。曹娟想了想，她知道秦沐只是想接济自己，可自己是真的需要一些经济来源支撑，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秦沐看出曹娟的纠结，风轻云淡的说：“我手底下确实人手不够，来了活可不少，你要是吃不消也可以随时退出。”

秦沐又交代了下自己插手林老师学生的事或许有些越界了，今天就当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吧。曹娟会意。

秦沐走之后，曹娟心下感念秦沐，也立志要接着为自己争取，这回她不但要把本该属于自己的拿过来，还想要被夺走的都能连本带利的还回来。重新振作起来，曹娟胃口大好，谢过了哥哥嫂子，立志卷土重来了。

回学校后曹娟主动和林耀伦约了单独见面，并且和林耀伦诚恳的道了歉，扯谎说因为自己一些私事一时没想开给老师们添麻烦了一类的话。林耀伦对秦沐的插手并不知情，只是觉得曹娟比以前会来事儿了，何况曹娟都亲口承认是因为私事了，自己的危机也就化解了，更没有盘根究底的道理，其他的便没再多想，一门心思琢磨找下家的事了。

秦沐又在医院里打着没有恢复好的旗号偷偷给自己加了几天假，也就回学校正常上班了，两件人命攸关的事明面上就这么悄无声息过去了，一切又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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