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场好梦 (2-1)

侯浪的出现，让很多事情都乱了套。首先就是，侯浪的出现提醒了楚默，这么多年来，自己并未对秦沐产生过亲近的原始冲动。甚至于那天和劫匪的冲突的过程中，即便在药物的刺激下，他都能保持柳下惠的风度。当时李导没有给他灌太多剂量，除了愤恨秦沐，也是觉得一个正常男人，在渴慕多年的女神面前，哪还需要什么外力的催情。楚默终于认清，自己欣赏秦沐不假，但他对秦沐的感情也许并不是一种男女之情。倒和梦里那只大黑狗想保护好小主人的情形更加相似。于自己，秦沐是一名柔弱的师者，是值得尊敬、不可冒犯但又需要保护的权威。可侯浪不一样，侯浪唤醒了他身体里沉睡多年的原始冲动。于他而言，相比于师生关系，同性关系应该说是更为禁忌，明知不对，他却难以控制自己浮想联翩。他忽然明白，有些激情是再强的道德感都很难控制的，道德能控制行动，但控制不了想法。所以说君子论迹不论心，有些原始的冲动，本就产生于对错之前。

楚默又看向身边熟睡的侯浪，俊秀的眉眼，洒脱的性子，古灵精怪又不染凡尘，无一不让楚默着迷，就连整日没来由的挤兑自己，在楚默眼里都那么俏皮可爱。楚默浑身燥热起来，不能再想下去，起身去冲了个澡，然后干脆就在客厅沙发上睡下了。迷迷糊糊间，自己又变成了那只大黑狗，身边依偎着一只漂亮的红色小狐狸，楚默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有了这层想法，楚默再面对侯浪时变得不那么自在了，眼神开始有些躲闪。虽说是在男多女少的计科，可整体氛围却是越是钢铁越是笔直，楚默不太敢面对自己的这个转变，更怕侯浪觉得恶心。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侯浪，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和对秦沐不同，他不敢向侯浪表明心迹。

混迹三教九流多年、精明如小浪总，对楚默的小心思几乎是一眼就看到底，在小浪总面前楚默简直就是个透明人。侯浪看出了楚默的别扭纠结，但并不准备捅破这层窗户纸。和楚默不同，侯浪并不纠结自己直不直这件事。小浪总向来随性，怎么高兴怎么来，既然和楚默一起待着舒服，那就缠着他就完了，要是哪天腻了，就直接闪人。他自诩风流，还没什么能羁绊得了自己这匹野马。眼下他觉得和楚默呆着挺舒服，在不同于以往花天酒地的平淡日子里，感觉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体会到一种简单的愉快。这是一种他以前未曾有过的感受，他觉得新鲜，也就乐得在楚默这蹭吃蹭住，乐得和他亲近。至于长久的关系，侯浪知道自己就不是那种能定下性的人，所以对楚默这长情的正人君子，他也不想把话说开，怕日后伤了楚默，他终究于心不忍。

两个人又这么心照不宣的过了几日，按道理侯浪早就该滚回北京该干嘛干嘛了，可这货好像是呆习惯了，大有就这么堂而皇之、一住不走的架势了。楚默巴不得能时常见到侯浪，自然也装作浑然不知、理所应当。可侯浪的公司到底不能群龙无首，虽说小浪总也想春从春游夜专夜，从此君王不回朝，可偏不知哪个内鬼暗地里给老侯总通了气。这天正值小浪总和楚贵妃同游夜市、乐不思蜀的当口，老侯总一个电话过来，刚一接通就气急败坏的问你小兔崽子又去哪里浪去了十几天不去公司，噼里啪啦就是一通万年不变的陈词滥调，别说内容，就连哪个字眼上换气都带换样儿的。等老侯总熄火了，小浪总才油嘴滑舌的扯起谎来，保证明儿一早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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