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戏 (2-1)

　　酒馆经过前一夜的热闹，又恢复了一片平常，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日落后的十几分钟内，天空的末端是深蓝色的，但近处依然明亮耀眼，看着令人心暖。汗水味，混着像经受了炙烤的皮肤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荷尔蒙还在体内，仍未挥发，甚至是，刚刚开始发挥作用。

　　亨利有了昨天与姚静的经历，两人之间已算有了一定关系，至少是熟络了起来，因此亨利此次来酒馆，也并非是专程来见姚静，而只是单纯来喝上一杯啤酒，缓缓这烈日留在体内的热，为内心的躁动留下多一点位置。

　　外面的空气依然是热的，亨利没有那么多精力看这看那，他只是低着头推开门，酒馆的伙计看到了他，但并未打趣，而是说了一句“欢迎，先生。”

　　这不太对，要知道这家伙平日里和亨利不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就是谁也不搭理谁，你喝你的，我做我的，但此时来了这样一句正式的话。

　　亨利没有搭茬，眉头微蹙。

　　坐在平日里习惯的位置上，刚刚叹出一口热气，看着自己长满汗毛的右手边，是一只熟悉的白皙的纤手，正有节奏的敲击着吧台,再右边，没有手机，没有文件，只是半杯咖啡在冒着热气。似乎等待着什么。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张开一个小口，反应过来后迅速抬起头。

“姚小姐，今天这么早？”亨利十分欣喜，很明显，姚静在等他。

“当然，亨利先生，总不能比你晚吧？”姚静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那声音很是悦耳，她在与亨利熟络后，显得很为活泼，这没问题，毕竟她本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老样子，伙计，冰威士忌。”亨利一如既往要了自己的饮料，喘了口气，理了下思绪。

“今天感觉怎么样，姚？”亨利依然是主动找话题的那个“还在为你事业和爱情的抉择而苦苦思索？哈哈哈哈！”

“嗯，昨晚和亨利先生一起玩过之后，心情好了不少。至于那件事嘛......我还在想。”姚静表现得很活跃，但眼神中难免有些痛苦。

两人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聊着一些无足轻重的话题。

......

“一会喝完这一杯，要出去看看吗？”亨利看看外边，对姚静提出邀请。

姚静转身看向外边，她已经等了亨利一个多小时，并未注意到外边的变化。

已到了黄昏的时刻，天空中，近处是黄里透着红的温暖，远处则是蓝里透着黑的寂静，确实，这样的时候适合两个人散散步，谈会心。

“好！”姚静点点头，露出几颗牙齿，微笑着看向亨利。

......

不等三两分钟， 两人一齐走出了酒馆的大门，肩膀不时相靠。

“亨利先生，你的家乡什么样子，那里的人们是做什么的？”似乎亨利的身上透着一股平凡的气息，倒不是说他平平无奇，而是在亨利的身边，姚静并不觉得他是个清高，孤傲的人，应是个年少时候吃过苦的年轻人。

“葡萄，里埃克家族世代种植葡萄，我的家乡有连绵的葡萄林，人人都与葡萄生活。从屋子旁的花园就缠上藤，一直蔓延到山边，原野上布满我家乡的葡萄林。”亨利每每回忆起那片土地，心中是幸福的，儿时偷摘未熟的酸葡萄，虽然是他家的土地，但那种贼溜溜的感觉回想起来还是很开心，年少时偷喝父亲酿的葡萄酒，他可再也喝不上那样的味道了，家乡的一切是纯真的，美好的，也是记忆中的。

“你呢，姚小姐，你来自中国，我没有去过那片遥远的土地，那里是怎样的？”亨利回过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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