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銮谰没有再说话,她的脑海里不断地被填充着她想都未曾想过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她过去的二十几年生活里从未如此让人感觉真实过。她除了安静的听着林渔儿讲述着她的不幸过往外,再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思考。
林渔儿:我结了婚的这件事情只和我身边的几个人说过,现在你是其中的一个。怎么样?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我是一个已经结婚了的人?
肖銮谰勉强地微笑了一下,从未有过恋爱经验的她实在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林渔儿:妈的,男人就是贱!
林渔儿喝了一口柠檬茶后目光看向远处的虚无,但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水,有的只是对那个男人深深的怨恨。
林渔儿:你知道吗?我们家是在镇上的,而他们家是在农村的。我嫁过去之后的那个冬天,我们吃饭是蹲在客厅里围着一个炉子来吃的。你肯定想象不出来炉子上面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饭菜,人蹲在旁边吃饭的情景。
肖銮谰:听你所言,男方的家庭条件不容乐观?
林渔儿:是的。
肖銮谰:那你当时还会选择跟他结婚?是因为家里催得紧还是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
林渔儿:他是我家亲戚介绍的,当时相处了半年时间吧,一来觉得自己也到了适婚年龄;二来彼此间的感觉还好,而且他自己有车,也开了一个小工厂,虽然那工厂一直在亏损。
林渔儿用力地把奶茶杯子握在手里,似乎想把它揉成一团。
林渔儿:所以,我觉得他家里穷点也没关系,谁知道后来我们会经常因为钱而吵架。他说我的消费观有问题,嫌弃我花钱大手大脚的。其实我一直就是那种消费观,他和我相处的时候就一清二楚。
肖銮谰:要不要叫服务员再给你加点茶?
肖銮谰看着林渔儿手里的那只杯子,里面的柠檬茶水已经被林渔儿挤得只剩下三分之一。林渔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林渔儿:哼,现在想想,不过是不够爱,他给自己找的理由罢了。再后来我怀孕了,有一次吵架后我的情绪太激动,导致流产了。我躺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他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也没有给我发过一条信息,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肖銮谰: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林渔儿:都快要过去了,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了,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只想把婚离了。男人就是贱,你知道吗?我现在疯狂地整容也是为了让他后悔。
肖銮谰看着林渔儿那精致的五官,虽然立体,但她从来未羡慕过林渔儿。
林渔儿:给你看一下我以前的长相。
林渔儿从包里掏出了一张身份证递到了肖銮谰的眼前。看着那身份证上的照片,肖銮谰吃惊地掩起了嘴巴。
林渔儿:怎么样?变化大吧?以前我的长相确实很一般,单眼皮小眼睛,眉毛杂乱,额头扁平,没有苹果肌,鼻梁也塌。
肖銮谰:确实变化大。
林渔儿:不管怎么样,我只是想改变一下自己。现在苦恼的是离婚一事该如何协商解决。
肖銮谰:他不肯离婚,于是你告了他。
林渔儿:对,你知道他有多贱吗?他跟我要彩礼钱,说只要我把彩礼钱如数归还他就立马和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听到这里之后,肖銮谰终于明白林渔儿为什么会时常在宿舍里骂“男人就是贱”这句话了。一切有因才有果,林渔儿的婚姻她不方便评判,除了安静地当着她的倾听者外,此刻的肖銮谰只能让自己站在中立的立场。
林渔儿看上去并不忧伤,她早已经从伤痛中走出来了,现在的她,要面对的只是离婚的结果。
林渔儿:其实那时候的我还是年轻啊,草草的就把自己嫁出去了,结果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小谰啊,你得擦亮双眼,别再重蹈我和章冰的覆辙。
肖銮谰:嗯,可是人性最不可测,我怎么能知道哪个人靠得住哪个人不可靠呢?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林渔儿:你不会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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