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富贵:你去面试了?
贾鸣人:嗯。
他一边换鞋一边把手上的简历顺手扔到了沙发上,头也没抬的就瘫到了沙发的另一角。贾富贵笑了笑,他想安慰安慰眼前这个出师不利的人,但是贾鸣人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贾富贵从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根烟扔向了贾鸣人。
贾富贵:没什么大不了的,深圳这么大,工作多得是。
贾鸣人:你说得对!老子不担心工作的事情。
听到这话后贾富贵有些吃惊。
贾富贵:你……那你为什么一副死相?我靠,好像我欠你五百万!
贾鸣人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把贾富贵吓了一跳。
贾富贵:你干嘛?
贾鸣人:借个火。
贾富贵松了一口气,把打火机扔到了贾鸣人的身上。
贾富贵:你离我远点!
他一边说一边又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
贾鸣人将烟点了起来,刚抽几口,眼前就变得云雾缭绕起来。他的目光变得游离,看着眼前的虚无,吞云吐雾间尽是他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
贾富贵:我先去做饭吧!
说完他就起身进了厨房,留下贾鸣人一个人在抽着不知道是叫寂寞还是叫孤独的烟。厨房里传来一阵阵的炒菜声音,但贾鸣人从未离开过沙发,他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贾富贵把饭菜都端上了桌,贾鸣人才挪动了屁股。
贾富贵:管他妈的工作,来,干了这一杯再说!
贾鸣人接过贾富贵递给他的酒杯,一口就干了下去。
贾富贵:我靠,你悠着点啊!
他一边说一边又给贾鸣人的杯子里添满了酒。贾鸣人拿起筷子开始进食,却依然没有发言,贾富贵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贾富贵:我上班那一带写字楼挺多的,你明天可以到那边去试试。
贾鸣人:我下午就去了那边,你知道人家开多少工资吗?
贾富贵没有说话,而是好奇的看了贾鸣人一眼。贾鸣人伸出了四根手指头,然后苦笑了起来。
贾富贵瞬间意会,但对于这种结果他也表示无奈,因为他目前的工资也只是四千块钱一个月,对于在深圳这样的地方来说,这个工资水平实在是只能解决温饱。不过贾富贵很满足于目前的收入,因为他跟了一个好老板,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便是:老板不太抠门,我偶尔刮刮老板那些订单上的油水,老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也就过去了。
贾鸣人没有贾富贵那么“幸运”,他在四年前初到深圳时就给贾富贵介绍过工作,这一介绍倒是改变了贾富贵的命运,让他跟上了一个可以经常给他刮油水的“好老板”。现在的贾富贵已经有房有车,而贾鸣人,依然一无所有。
贾鸣人:命运真是爱捉弄人啊!想当初,你来投靠我,我给你介绍工作,如今,我来投靠你!
贾富贵:要不怎么说我们俩关系铁呢!
贾富贵又举起了酒杯,他内心是感谢贾鸣人的,如果当初没有来投靠贾鸣人,他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份情义,他们都各自心知肚明,贾富贵也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贾鸣人,只是今天才刚刚开始,贾鸣人就受挫了。
贾富贵:明天继续,多面试几家公司,总会有合心意的。
贾鸣人苦笑了一声,除了听贾富贵的安慰之外,他还能再说点什么呢?实在想不出还能再说什么了,于是他只有继续埋头吃菜喝酒了。
贾富贵又开始了他的一贯作风,手机不离手,吃饭过程中偶尔会听到他那带着些邪恶的笑声,而餐桌的另一边,贾鸣人早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手机没有了电量,贾富贵这才不得不放下了它。他把视线重新投到餐桌上,看着眼前杯盘狼藉的一幕,他的脸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贾富贵:我靠,又要我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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