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夏日的晨光里,暖阳洒满院落。楼出头的树芽迎接春光的暧意,生机勃勃。小院里的几株凤尾花也在斗奇争妍,满目一片鲜红。树枝头上停栖这几株小鸟,也不时叽叽喳喳地鸣叫似乎春天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带着一身暖意。此处,春意正浓。

大树下的摇椅上,坐着位满头白发的祖母,一副老花镜戴在松弛的面颊上,和蔼慈祥此时她一脸认真,捧着一本书仔细研读。微风轻拂,暖光微照,好不惬意。老人的旁边,还有个稚气未见的孩童,也一本正经,念着正识得的古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幼稚的声音也带着陶醉于欣喜。树影下,一老一少,祖孙两人,皆与书为伴。

“思故乡,为什么要思故乡?”孩童疑惑不解,“因为故乡是家,走多远,心中总有份对家的牵挂。”老人面容沉重,似轻声回答,又似自言自语,“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便懂得了。”果真,从父亲口中,孩子得知,书里的李白羁旅在外,思念故乡。书外的祖母远嫁北方,江南已是一场清醒的梦,永远向往,却深知无法成真。书里的诗人望月思乡,书外的祖母却将一场清梦化作无尽的力量,以女性的细腻担负起一家的生计。寒来暑往,从青丝绾正到白发满目,“低头思故乡”那是书上一句诗,也是地一生做不完的梦。梦里是吴侬语,江南雨丝和江淮河畔。还有一本厚厚的大书。

纵使时光飞逝,流转经年,但书不变。爱书也倒成了一种习惯使然。书里有大千世界,可领略多姿多彩的风光,向往着自由与热闹。书外,也有祖孙其乐融融,春光明媚。宁静的时光仿佛静止,时间放慢了脚步,暖阳下,小鸟叽喳,春意正好。这也是一本书,一本用心解读的书。外与里,书外与书里,都需细品,品一味人生真谛。

渐渐,岁月染白了华发。弯曲的身子更加佝偻,祖母老了。时光里的孩童也脱了几分稚气,带着中学生特有的朝阳气质,孩子长大了。成长后的孩子向往远方,向往书中的世界,人生百味色彩斑斓,自由热闹,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于是,孩子离开了家乡,成了游子子漂泊,虽谈不上四海为家,但也见识过北国风光,欣赏过江南杏花烟雨,人生如梦,当樽还泪江月,及时须尽欢。

书里的描绘是真,书外的生活亦为真。只是物外的生活远不及书里描绘的那样好。游子离开家乡,得到向往的自由,却也多了份更与何人说的落寞,有时东西,真的是离开后,才明白它的好。譬如故乡。真如书中所言,游子思乡。慢慢,他也抬头,望着江中一轮秋月倏想到多少年前,老祖母教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秋,真真是思乡的日子。

缓缓,眼泪滴落,像断线珍珠,竣缓不停。眼睛有时很大,看得见大千世界:有时却很藏不下两行清泪。月光下,柔和的星光轻抚着他的脸,仿佛老祖母漫布敏蚊的手,溫暖苍老,富有力量。月色沉沉,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这是星书里的境意,却又是书外真切的感受。书里与书外,恍然如昨。只有枝上的鸟儿不时响出几声鸣叫,月光如华,繁星点点宛然如梦。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几十年后的一个春日里,一位老人也躺在太师椅子,也坐了个扎羊角辩的幼童,“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女孩不解,兴然发问。老人慈爱的说“故乡是家,是走多远都不会忘记的地方。”春光融融,春暖花开,春,不会忘记。

走多远,都不会忘记。书里与书外,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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