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隅回过头来看向她,逆着光的脸上表情莫测难辨:“所以闭着眼当做球不存在?”
“当球向我飞来时,我从不去想我能不能接住。”慕一隅轻声笑了出来,他将怀里的球用力地抛回孩子们的场地,声音清朗而笃定,“我只会伸手去接,然后——再抛回去。”
我只会伸手去接,然后再抛回去。
黎洛突然觉得心里某个昏暗的角落“啪”地亮起了一盏灯,让她彻底看清了内心深处胆小怯懦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被这道光刺痛得无处遁形,但却又徒生出一股勇气。
让她第一次觉得,或许面对困难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慕一隅没有在意黎洛的走神,他拍了拍手,提起装满药的纸袋,示意黎洛起身:“走吧,胆小鬼。”
“我才不是胆小鬼!”回过神来的黎洛赶忙抱着已经开始打呼噜的红豆小跑着追上了慕一隅,气呼呼地小声嘟囔着。
“知道了,胆、小、鬼。”
“不——是!”
盛夏悠长的蝉鸣伴在二人的道旁,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
后来,黎洛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总会回想起此刻。
那是他们少年时代,最美好的时光。
假期里的时光似乎总是过得飞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便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一年七组门口正式换上了二年七组的门牌,许久没见面的同学们互相寒暄着,叽叽喳喳地聊起假期里的趣事。
“早上好,慕一隅。”黎洛笑盈盈地拉开座椅,放下书包向慕一隅打着招呼。
因为一杯椰子冷萃而变得无比幸福的假期对于黎洛来说是属于她和慕一隅的小秘密,由于这份特殊的因缘际会,回到校园再次看到慕一隅,她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亲昵感。
“早。”慕一隅翻看着手里的书,神色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神态与往日并无不同。
黎洛有些失落地瘪瘪嘴,旋即很快又被见到朋友们的兴奋感所冲淡。
“宽额头!接着!”坐在教室另一端的余飞向黎洛抛去一个粉红色的袋子,“我假期去冲绳给你买的手信哦!”
黎洛笑着接了,袋子里装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粉色小狮子像。
“哈哈,和你很像吧!”余飞挤挤眼睛,轻快地翻过桌子蹭到黎洛的面前,“你假期打工还顺利吗?”
“顺、顺利呀。”黎洛想到那段经历,脸上飘起不自然的红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了几个精致的小盒子,挑了一个浅紫色的递给余飞,“喏,我打工最后一天拜托姐姐教我做的手工饼干,拿去吃吧。”
“哇!那我拿去试毒啦!”余飞笑嘻嘻地接了,甩下一句调侃的话便飞快溜走了。
黎洛有些好笑地摇摇头,便把饼干分了出去。
最后手上剩下一盒深蓝色的,黎洛踟蹰了一会儿,才轻轻递到慕一隅桌前:“呐,慕一隅,开学的礼物哦。”
黎洛忐忑地看着慕一隅接下了小盒子,还没等再开口,耳边便幽幽地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
“小黎洛——”余飞抱着自己橘色的小盒子讨好地拖长音调,“那个——暑假作业——可不可以——嘿嘿。”
好气氛被破坏殆尽。
黎洛额角青筋乱跳,暴怒着抄起桌上自己的作业本使劲抽打余飞:“这么长的暑假!你早干什么去了!不!借!”
余飞灵巧地抱头躲避着黎洛的作业本袭击,为自己辩解道:“我假期有好多视频要发嘛!嗨呀,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黎洛听到“最后一次”四个字,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说些什么,便听见后方冷淡而戏谑的声音响起。
“喂,吊车尾。”慕一隅拿起自己的作业扬了扬,嘴角勾起恶劣的笑意,“需要我赏赐给你我的作业么。”
“我X!”余飞忍不住爆了句脏话,向慕一隅做了个鬼脸,“我就算交空本子,被老师打死,也不要抄你的作业!”
又旋即转身哀求黎洛:“小黎洛——你总不忍心看我被这家伙嘲笑吧!借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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