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路尧斜眼看了林瑞一眼,没理,狂妄至极。
林瑞干警察也好几年了,第一次遇到这么油盐不进的犯人,心底十分郁闷,但还是强忍着。旁边的小李感觉自己身上冷飕飕的,气氛几乎凝固。
又审了半个小时,路尧还是什么都没说,此时的林瑞真的气炸了,面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他居然手足无措。
但是林瑞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目光静静的盯着路尧看。看了一会儿,他发现路尧开始有些不自在了。不自在?好事!
“怎么,还不说,是打算留在警局里过年?”问完,林瑞越发确定了,这小子的心里防线快崩了。
开始的时候路尧坐的很稳,动都不带动一下的。但是从林瑞问完后,他开始左动右动,眼神有些漂浮不定。
旁边的小李也看出来了,心想终于要说了,陪着他坐了这么久,他屁股都要成一块月饼了。
不过这路尧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松口,硬生生又让他们陪坐了半小时才松口。
“我…我渴了。”进来三四个小时,路尧终于了一句话。
不过这会儿小李心里又在嘀咕了:得了,您是大爷,陪您坐了这么久,我们都没说渴了呢!
林瑞看了眼小李吩咐道:“你去倒三杯水进来。”
“好的,头儿。”说完,小李就出去了。
路尧趁机瞄了瞄林瑞,不想却被林瑞看见了,“干什么,不好好想想待会该怎么交代你犯的事,还有心思看我。”
“我才没有看你,谁看你一大老爷们儿啊,少自恋了。”路尧狡辩道。
“看你也成年了,怎么连偷看人这种事都不敢承认?”
“我见过你。”路尧继续说道。
坐的久了,屁股有点不舒服,林瑞换了换姿势,眼神似好笑,看向他道:“换套路了,开始套近乎了?”
“我没有。”
林瑞“呵呵”笑了一下,“你就只会说这句?”
然后路尧又静默无言了。
过了一会儿,小李拿着三杯水进来,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这气氛和他出去时不太一样了,冷飕飕的。
路尧不说话,林瑞也陪着。这时候看的就是犯人和警察谁更沉得住气,谁能坚持到最后。毫无疑问,路尧输了,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我说。”路尧沉默了这么久,也就憋出来两字。
但是林瑞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是要说了。
“我偷的那几户人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很坏。我常常见他们不是欺负人就是小动物,他们的行为太可恨了。于是我就默默的跟踪他们,直到他们回到家,记下他们的住址。最后我会挑一个他们没在家的时间偷偷溜进他们家,把他们的银行卡和现金都拿走。”
“但是这些钱和银行卡我都没有私吞,银行卡我毁了,我知道可以补回来,但是我就是想让他们尝尝心痛的滋味。那些钱我都匿名捐到福利院了。”
说完,路尧看向林瑞和小李,林瑞面无表情,小李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路尧激动的跳起来怒吼道:“你们不相信我?”顿了顿,又烦躁的爆了句粗口:“那还让我说个屁啊!”
林瑞喝止他:“坐下,激动什么,这些事不是我们相不相信说了算的,当然我们会去调查,在这之前你先不用激动,先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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