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金没上班了,因为预产期已不到三个月,如果继续上班她担心受不了。她每天上楼下楼,去菜市场都觉得很累。李国明也尽量早点下班回来,给她做有营养的东西。
“我带信回去,叫小保进城来,我这迟到早退的怕人家有意见,这几天县领导都下乡检查生产,要写的东西多。”李国明说。
“算了,你把妈喊走了,你老汉一个人在屋头要磊包谷厢,栽红苕,还要弄两个妹妹的饭,那才是手忙脚乱的,不好整哟。”张金金说。
“那咋个办呢?不可能喊你妈进城来嘛?”
“那有啥不可以嘛,是不是怕我妈吃了你的,你心痛了哦?”
“你看你又在乱说话了吧,我的意思是我妈来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没有娘家人来照顾你的说法。我到无所谓,怕你妈愿意不愿意。”
“那有啥不可以嘛?明天我就喊姐夫骑红鸡公回去把妈接来。”
两个人扯了一通,决定把张金金母亲接来照顾她。第二天一早,张金金到农机公司姐姐上班的地方,给姐姐说起这事,姐姐张金梅说姐夫正好这两天要跑门槛乡,他顺便就把妈给接来了。
“你为啥不叫你婆婆来照顾你呢?”张金梅问。
“婆婆走不开,山上要她,屋头要她,有了我们公公儿一个人抓不到姜,关键是每天要起早给两个小姑子煮早饭,如果走了你说咋个整。”金金对姐说。
陈花容看大女婿范得康骑着那两红摩托车回来接她,知道亲家母走不开。她赶紧从围栏里逮两只鸡母给二女儿拿去。张银龙笑盈盈的抓来谷草帮着把两只鸡脚拴好,塞进装过化肥的尼龙袋里面,用镰刀戳两个洞,把鸡头和脖子牵出来,两只鸡头高昂着,“咯咯咯”的大闹天空。
“你去嘛,后天赶城关镇我进城来,反正屋头也没有事干。”张银龙对老婆陈花容说。是的,平常他们就种点蔬菜,大豆和包谷供自己吃,他每个月的退休金两口子都吃不完了。一个月也要回城里住上几天。这老婆一去城里起码是一年以上,张银龙去城里的时间就更多了。
“得康儿,路上骑慢点。”张银龙叮嘱大女婿。
“好,爸爸我们走了。”范得康老实巴交的,在农机公司搞机械维修。平常哪个地方要修打米机抽水机的,接到电话他就骑着红鸡公“噗噗噗”的跑去了。
陈花容一手提着两只鸡母坐在后面,一手搂着大女婿的腰。到县城30里路,抖个把小时就到了。
“唉呀,这硬是受罪呢。你们带信回来我坐中巴车来多好呀,屁股都给我抖痛完了。”陈花容从红鸡公上跳下来就责怪起大女婿来。闷头闷脑的范得康不开腔,说了句“我走了”就把红鸡公扳了个方向,回家去了。
“喂喂喂,你在慌啥子嘛,上去陪国明喝两杯再走嘛!”陈花容大声的喊到,但“噗噗噗”的声音已扬长而去,就是吼给大女婿一万块钱他也听不到了。
张金金在楼上就听到母亲的声音。她从沙发上起身,像企鹅似的摇摇摆摆地去打开门,听母亲的脚步声,看母亲出现在楼道上。她看了下手表,时针不到11点,等会李国明就要回来了。
“金金,唉呀坐得康儿的红鸡公硬是受罪,你们带信回来我坐中巴车来舒服多了,这屁股藤痛完了,腰杆都酸唧唧的痛,恼火。”陈花容人没上来,她的声音已经在楼道里响起来了。张金金就替她的性格,心里有啥就要劈劈啪啪说出来。
张金金没搭话,倚在门口等母亲上来。要是往常,她早跳下楼去把鸡口袋给提上来了。因为肚里怀着娃子,昨天到供销社生资门市台秤一称,自己这半年涨重了20多斤,二天娃儿不晓得有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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