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国明的心里,他对方虹是抹不掉的思念。
办公室里总有方虹的影子和声音存在。两个多月来他几乎没有一天不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在心里接受方虹的“再教育”。当他把张金金一股脑地给方虹说了以后,他怕去办公室,接连好几天都是看到王科长进了大门了他才紧跟着去,说自己近来在写东西耽误一会儿。办公室多一个人就没有了方虹的存在。他照旧用电水壶打好水烧开给王科长和自己泡茶。楠木湾的茶,那是他和方虹共有的土地上出产的,那股浓浓的清香幽幽扑鼻,沁人心脾。许多时候,他把茶杯放在嘴边,任热气蒸腾把眼泪熏出来,扑簌簌流淌进茶水中,再一大口喝下去。苦涩、遗憾、悔恨、怀念、伤悲……全部吞下,这一切都是他李国明咎由自取。
对于李国明的痛苦举止,王科长是全然不知。他每天来就是仰头坐在藤椅上,把昨天的人民日报、四川日报和三江日报一版再版的看完,报纸遮盖住视线挡住了屋子的大半空间,所以至于李国明在做什么,他看不到。当然,李国明也习惯读报,不出门就把报架上的报纸拿来翻。他反复地看人民日报的《大地》副刊、川报的《原上草》副刊,上面的诗歌、散文和报告文学最是吸引着他。他把好的文章剪下拿回宿舍,用浆糊贴在那本16开的本子上,供他晚上浏览。他也学着写诗。他也给方虹写,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啊,楠木湾”、“方虹,你是我心中永远不落的太阳”,本子上写满了对方虹说的话,每一篇都爬满了泪痕。他想工工整整的写好给方虹寄到重庆,可是方虹再也不会看他写的东西了,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大骗子。
足足有一个星期,他才从痛苦中挣扎着走出来,对方虹的思念是与日俱增。所以他和过去一样,每天早早地来到办公室,任耳畔方虹的话语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回响。
对于李国明的心思和表情,张金金永远不会知道。所以他在本子上对方虹说的话,被李国明压在木桌上书报的最下面,张金金是从来不会翻阅的。一起后的三个多月来,两人遵守约定,每周只有一个昼夜在一起。20多个小时,他们白天回乡下,白马的楠木湾、门槛的张家坝,每月轮回两次;他们晚上回宿舍,恩爱缠绵、热浪席卷。情到最深处,李国明心里念想着的还是方虹。
每次回楠木湾,他下车都让张金金走前面。因为一路上都是方虹的影子,张金金牵他手他都甩掉,说有熟人看到不好。
“我们都是两口子的关系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嘛?”张金金又要挽手,李国明又甩开,他怕方虹在后面。
“我们还没结婚呢,是啥两口子呀!”他顿着让张金金在前面走。特别是路过方虹家门口,李国明很不自在,生怕方虹回来了,也担心张金金看出自己有问题。当然他从来不在张金金面前说这大四合院就是周方虹家的。每次张金金问他,他就说是地主家庄园。
方虹放寒假的事情李国明是知道的。他知道她三个姑妈家的位置,但他不敢去找方虹。他再也没有脸面去见方虹了。既然人家已经“拒收”,说明自己今后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他已经伤透了方虹的心。也许她寒假没有回盐井,毕业了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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