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已至。
一场大雪簌簌而下,给以往热闹的长沙城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冬装。
今年长沙的雪比起往年,来得格外的早,腊月才过没几天,就开始下起了雪。
“正好明天腊八节,这雪赶得倒也是巧。”
套着一身黑色对襟皮袄的陈皮站在廊下,瞧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张起灵,抓起一把雪,团成了一个雪团便朝他扔了过去。
张起灵眼都不眨的避开,然后径直越过陈皮离开。
先撩者贱。
但陈皮显然不这么认为。
见没有扔着,陈皮耸了耸肩,干脆利落的穿过庭院往前厅而去,此时解九和二月红已经在前面烧起了炉子。
因为龙笙笙住在解府丝毫没有挪窝的意思,二月红和齐铁嘴干脆厚着脸皮登堂入室,成了解府的常住民。
至于陈皮,虽然已经成了九门四爷,但他并没有接手水蝗宅子。
水蝗死后,说是斩草除根,但陈皮倒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连他府上的孤儿寡母也不放过。
“冤有头债有主,以后长大了若你想要报仇就来找我,我陈皮随时候着!”陈皮对着离开的那孤儿寡母放下话。
主要还是对那个小姑娘。
陈皮现在越发像是一个赌徒,他现在就是在赌这辈子他和她们都不会再见。
水蝗做下的恶事也不少,但这母女俩却被保护得很好。
但他杀进水蝗府上时,可是顺便让她们看清楚水蝗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来那一屋子被做成花鼓的人头对她们的冲击就足够大了。
“所以你是在赌人性?”解九倒是好兴致的问他。
“人性?人性才是最不可控的!”陈皮有些不屑,早在他还小时就看清楚了人的多样性,“比起人性我更相信她们惜命。”
他是留下了她们的命,却不代表他暗地里不会做其他的事。
要想摧毁一个人,摧毁他的身体是最快的事,但摧毁了他的心,才是最狠的事。
水蝗的仇人可不止在长沙城,若是她们识相,她们自然性命上无忧。
但若是她们还想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比如给水蝗报仇,她们孤儿寡母也要在这乱世活到那一天。
总之,经历过一些事情,再加上和老狐狸们接触过久,陈皮的性子由鲁莽开始变得细致起来。
这恰恰也是解九几人想看到的。
既然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心狠手辣要有个度,做事更要瞻前顾后。
对于他们这些在地下行走之人,阴德损耗不可避免,但积德行善也是必要的。
水蝗的宅子成了荒宅,现在也算是陈皮的资产,陈皮根本不打算住进去,他觉得自己在解府住得挺好。
不过卖出去也没人要,毕竟那里死过人,有钱人也都避讳这些。
就因此闲置了下来。
后来战争来临时,宅子倒是被张启山用作了物资存放补给仓库理由是那里地段足够隐蔽,也够掩人耳目。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
现在陈皮到前厅,注意到解九和二月红在侧屋里围炉煮茶,听起来倒是有一番风雅,但陈皮只觉得他们在装模作样。
呼出一口热气走进去。
猛一进屋倒是很暖和, 陈皮搬了个凳子坐在周围,盯着炉子上的茶壶左看右看。
“中午干脆吃锅子吧,就用大骨汤做底,现在就准备着,一会笙笙起来了刚好吃上。”
陈皮手指敲了敲椅背,看了眼喝着茶的两人。
解九准备沏茶的手停了下来,“你倒是会想,不过这天气吃锅子笙笙定然喜欢。”
“单锅子定然不够,让人准备个大点的锅,后厨那些她爱吃的菜记得备上,最近她倒是开始挑起食来了。”
但凡是龙笙笙喜欢的,二月红基本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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