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2-1)

刀子在转动的苹果上滑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宋卿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杜母，“阿姨，您吃个苹果。”

杜母高兴地接过苹果，笑着说：“还是卿卿懂事。你怀着孩子, 得补充营养，也得多吃点。”（又转身对杜玉成说）“唉，大成，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吃过一次卢晓燕削的水果。”

（杜玉成听了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说）“妈，咱说话得公平。您生病住院的时候，她不也天天给你送汤送水的。您吃的保健品不都是她买的吗。您哪回过生日，她没给您买礼物？”

“送汤送水也不是她亲手做的，不就是有几个钱嘛！你看她那嚣张跋扈地样子，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些年她把你压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你再看看她把我的胳膊掐得都紫了，到现在还疼呢！没有家教！”（杜母刻薄地数落着卢晓燕）

“妈，您也是，怎么能把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朵朵头上磕了那么大一个口子，流了那么多血，她这当妈的能不跟您急吗，我这心里都…… 还有你，你说你这一惊一乍的把我妈急的，现在惹出来这么大乱子。”

宋卿听了杜玉成的责备，眼泪汪汪的一声不吭。杜母见了，立刻训斥杜玉成：“你说卿卿干什么？她一个小姑娘又没生过孩子哪里知道？你看卿卿的脸还肿着呢，那个卢晓燕下手真狠！”

杜玉成抬头看看宋卿苍白的脸半边微微肿起，又看看她单薄的身体，也有有些心疼。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杜母追到门口问。

杜玉成也不回答，开门出去了。

他信步在街上溜达，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抬头才发现竟然来到了自己家。已经后半夜了，家里还亮着灯，卢晓燕也一定没睡。他眼前浮现着女儿乖巧的样子，又想起她包扎着的额头和身上的血污，杜玉成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痛。他从钱包的夹层里抽出一张全家福，那是朵朵刚出生的时候在产房里拍的。那时候他和卢晓燕是多么的开心！他想孩子，想抱抱她，女儿最喜欢爸爸抱的。他想不顾一切跑回家去见女儿，可是一想到卢晓燕的决绝和宋卿的泪水，他便知道他已无法回头了。杜玉成在楼下徘徊了很久，直到看见家里的灯熄了才离开。他无处可去，在路边胡乱地溜达着，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他突然想，要是有一辆冲过来撞向他，就一了百了了。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原地蹦了两下，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母亲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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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卢大鹏起床就给姐姐打电话。

“姐，你在家呢吗？我过去看看你。”

“我在家，你来吧，正好你给我带份早点过来。”卢晓燕语气平和，没有半点落寞和悲伤。

“行，想吃什么？”

“你看着买吧。”

卢大鹏带着姐姐爱吃的鱼片粥和小笼包子，一进门便着急地往姐姐房间跑。

“换鞋，换鞋！我刚擦得地！”刚跑几步就被姐姐赶了出来。

“姐，你没事儿吧？”（卢大鹏一边换鞋一边问）

“我没事儿啊？我有什么事儿。”

“我看看朵朵去。”说着卢大鹏就往里屋走。

卢晓燕一把拉住他说：“孩子睡着呢，你别去动她。哎，你吃早饭了没？”

“吃了。”

“那帮我干点活。先把那垃圾都帮我带下去扔了，然后去超市给我买点儿东西，我写了一个单子，你挑贵的好的买。”（卢晓燕一边喝粥一边说）

“行，那我去了。”

卢晓燕吃了早点，人也有了一点力气。她看着墙上那一块白，那个地方曾经放着她和杜玉成的结婚照片，已经拿下来了。杜玉成所有的衣服用品都被她堆放在客房了，锁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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