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到访

霍家祠堂的大门紧闭,从窗户的缝隙中隐约可见里面烛影摇动。

祠堂是旧式的房屋,高高的屋檐翘起,瓦背上还覆盖着层层的白雪,地面的沟渠融化的雪水幽幽的流淌作响。

门外一片寂静,白雪铺就的地面洁白柔软。朱红的柱子傲然挺立,守卫着祠堂里供奉着的先祖们。

隔着一道门,就隔着两个世界。

霍凛之和霍相泽相对而站,中间不仅隔着青铜炉鼎,隔着明黄色的垫子,两个人还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

霍相泽当着霍家列祖列宗的面,他要再度问清楚当年的事情。

“二叔,十三年了。”炉鼎里的黄纸还在燃烧,带起的烟雾不断随着从窗缝进来的风弥漫开来。

“十三年的时间足够白骨成灰,你在执着什么?你想要的真相又是什么?”

霍相泽握紧自己的拳头,看着对面黑色的肃穆的牌位。

一双眼睛藏着的怒火还有不甘,即便是在晦暗不明的烛火下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禾禾死的真相。”霍相泽泛红的双眼质问着霍凛之:“禾禾死的真相,我要禾禾死的真相。”

霍相亭赤红的眼睛里是愠怒是恼羞成怒,是愤恨是怨毒,他指着霍相亭的牌位,怒道:“别再拿殉情来骗我,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禾禾从没喜欢过我大哥,他不可能为了霍相亭殉情。”

“可事实就是这样。”霍凛之击破霍相泽的肯定:“十三年前,霍家五代的葬礼上,南家长女南玉禾为五代殉了葬,夫妻感情甚笃。”

“滚蛋,霍凛之,你还想骗我。”霍相亭一脚当即就踢翻了巨大的青铜炉鼎,未燃尽的黄纸散了一地,炉鼎里的灰也撒了一地。

霍凛之避开灰尘,往窗户边退去。

可霍相泽像发疯了一样,冲到牌位面前拿起霍相亭的牌位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禾禾殉情?你不是说好的吗?霍相亭,你个骗子,你说好禾禾是我的。”

“二叔。”在灰尘中,霍凛之用手绢轻掩口鼻,再度说道:“你要记住,南玉禾是霍相亭的夫人,他们生同床,死同穴。”

“她不是。”霍相泽瞬间就将霍相亭的牌位摔裂在地上,木块碎裂的声音尤为清晰:“霍凛之,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霍相泽的质问一遍又一遍,可霍凛之的态度就是充耳不闻。

“禾禾才三十几岁,她还小,你们为什么要逼她殉情?为什么?”

霍相泽目眦尽裂,踩着霍相亭的牌位冲到霍凛之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拎住霍凛之胸口的衣服。

霍凛之目色一厉,单手撑住墙面,弓起身子反手就擒住了霍相泽袭过来的双手。

脚步上移,膝盖顶住霍相泽的腿弯,直接用力,当即就让霍相泽吃痛跪在了地上。

“霍相泽,枉我叫你一声二叔,你配吗?”霍凛之一脚踹在霍相泽宽阔的脊背上,屏着气息将霍相泽踩碎的牌位拾齐,然后放到供奉的案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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