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雪纷飞,外面滴水成冰。
这是A市近几十年来最冷的一年,温度降到了极点,等霍凛之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后了。
A市的河流全被冻住了,霍凛之从床上坐起来,拥着被子看着窗外。
窗子的玻璃被蒙上了冷气,外面的景象也是模糊的,看不真切。
“衍之好些了吗?”听到脚步声,霍凛之头也没回,便问道。
文辛推着小车过来,一边拿东西一边说道:“眼睛还是看不见,雷总让人请了世界顶尖的眼科专家过来。说是,短时间恢复不了。”
霍凛之赤着脚坐在床上,微微屈着背,宽大蓝白色条纹的病服穿在霍凛之的身上有些空荡,脖颈处的锁骨凹陷的可怕。
只是短短的两个星期,霍凛之就瘦了二十斤。
头发干枯苍白,面上呈蜡黄色,一点俊美之气都没有。
文辛将防尘罩给霍凛之穿好,戴上一次性手套,一手拿梳子,一手拿着黑色的乳状发膏,开始将染发剂一层一层抹到霍凛之的头发上。
“林秘书来消息说,上个星期三,雷家派人送来了那块地的授权书。”
空气中有浅浅的香味,细细的闻的话,会发现那和霍凛之的床上身上,是一样的味道。
“衍之为了救他坏了眼睛,一块地,他雷懿鸣还是出的起的。”霍凛之微阖上眼眸,问道:“圈圈怎么样?”
文辛高大的身躯半蹲,左右手灵活的在霍凛之的头上忙碌:“小少爷中途发作过几次,一直是南老先生照顾。姚医生说,尽快抽时间得把手术做了,等到再恶化下去,风险会更大。”
“那林喻呢?”霍凛之又问。
文辛说:“林秘书上次在家里休克了,三少把他送到医院。这几天三少一直跟着,只是,林秘书可能……可能会……”
“可能会什么?”霍凛之面色阴沉如水,语气森森然可怕。
“会死。”文辛将染发剂梳匀,覆上一层保鲜膜,用近乎哀求的声音祈求道:“家主,您……您别再操心了。”
霍凛之抑住胸口的钝痛,继续问道:“霍然之呢?他什么打算?”
文辛收了东西,用手轻按着霍凛之的头皮:“三少打算带林秘书回云南,他说,那里是他们开始的地方。”
“林喻呢?”霍然之克制住胸口的冲动,一字一句道:“他们是回去送死吗?他难道不清楚多少人想要林喻的命?霍然之想去,那就去,死活都跟我霍凛之没关系。”
说完,霍凛之趴在被子上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雪白的被子染上了鲜艳的血,刺目又扎眼。
“家主,您别……”文辛蹲在霍凛之跟前扶住他的僵硬的脊背,病痛让霍凛之有些枯槁。
手下的身躯像是干柴的木头,入手是硬邦邦的骨头。
这样的霍凛之,脆弱且狼狈。
“陆少进国赛了,陆少手下三支队伍,两只都进国赛了。成绩即使最差,也能有一只队伍拿到铜奖。家主,您别再担心了。”
听到陆清岩的消息,霍凛之的脸上鲜少露出喜色。
“才进了两组。”霍凛之喃喃道:“他又要伤心了,他那么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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