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正平稳地开着车,梁嘉驹与你一块儿坐在后座。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个首饰盒来,打开盒子时,独属水晶的光芒静静闪烁着,梁嘉驹将它拿起,轻柔地绕着你的脖颈。
这是一个酷似拥抱的亲近距离。
他将你垂落在颈后的卷发撩至前胸,指尖若有若无地触摸,激起你细微的战栗,你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清淡檀香气息。
一串迤逦着的繁花就这样缀在了你的锁骨处。
Butler&Wilson的常规款,不算名贵,在设计上与你十分契合,梁嘉驹真是全方位为你考虑。
“果然……这条项链比我想象中还要适合你。”
他执起尾端的花朵,用拇指指腹缓缓摩挲着。
“谢谢你嘉驹,你挑的东西我都很喜欢。”
“你还记得吗,那年演讲赛上,你穿得也是这身相近的颜色,那时我就想送你一条水晶项链了。”
你随着他的话一起陷入回忆,忆起那个礼堂,少年时期的他猝不及防握住你的手,你砰砰作响的极快心跳。
“当初在湛州我只呆了短短一星期,认识你对我而言真的是一件幸事,嘉驹。”
他没有说话,抬起手似是想抚触上你的脸,却不知为何缘由,在空中顿滞片刻,终是变成了一个不带任何暧昧意味的拥抱。
他微微攥紧你肩后处的布料,你无法看见他此刻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背,轻道。
“真好,嘉驹学长现在和当初我的设想一样,成为了闪闪发光的人。”
梁嘉驹将你搂得更紧,你不曾看到他敛首时,细碎刘海遮住的空乏双眸,含着自弃与无法言喻的无望。
宛若腐土之上落下的枯叶,干涸得只剩脉络骨架。
—
临近居民楼附近,车窗外掠过一家西装定制店,透明玻璃后的塑料模特身上穿着件竖纹双排扣西装,以青緺色为基调的西装设计并不常见,你不由得想起经常身着苍青polo衫的姜小海。
“就在这儿停车吧,我有些东西想买。”
梁嘉驹招手,司机在一处路口停下了车。
他没有多问你究竟需要什么,只是同你一道下车,下车时将手搭在车门顶部,以标准的绅士礼仪将你搀扶下车。
风度翩翩,毫无矫揉卖弄之感,与周遭画风十分迥异,引得路人一阵侧目。
“回家时注意安全,那我就先走了。”
你目送着梁嘉驹离去,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车影,这才驻足在店门口,盯着那件青緺色的竖纹西装发呆。
手上动作比脑子更快,你在反应过来时,打给姜小海的电话已经被那头接通,他低沉的嗓音从听筒处传来:
“喂?”
你不知该如何回应,堂而皇之地去问他的身材围度似乎不太得体,只得沉默地踌躇。
“打错电话了?”
由于你一直没说话,姜小海的声音越来越远,他估计以为是你误触了电话,正打算挂断。
“等等!”
你出言阻止,决定还是约他出来一趟。
“你现在有时间吗?可不可以来我这里一趟。”
“你出什么事了?”
听见你出声,他才再度移近电话,大概是因为你略感紧张,声线细微发颤,他一下就捕捉到那丝颤抖,语气稍显严肃。
“我没出事,你不是让我请你吃饭吗,今天我生日诶,正好一起咯。”
他冷不防淡笑出声,夹着点沙哑,明明空气并不干燥,却只觉得像是被钩子划蹭过似的。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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