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妈妈
朝妈妈,实乃吾之三大长辈之一,其人口齿伶俐,话语滔滔不绝,若与其唇枪舌战,恐难以匹敌。此妇人性格火辣,然行事颇有分寸,深谙礼数与场合之道。朝妈妈身量不高,未曾饱读诗书,常言彼时世态迥异于今,仅识得启蒙一年之寥寥字句。
唤她为“妈妈”,缘由已随韶华模糊。彼家唯有两男丁,并无千金,心向娇女之情昭然,却又惧再生麟儿,故止步于儿女之事。未能膝下承欢,许是她心头一缕未竟之憾。忆幼时,相较于严苛之亲母,我更亲近朝妈妈。因她待我甚好,犹胜生母。母责罚之时,手执细棍追逐于田间,我则亡命奔逃,终难免一顿棍棒相加。然而随张妈妈,则无论农田何方,皆欣然相随。犹记某日共赴张家玉米地,见她手持药壶除草,我与之笑谈风生,彼时我亦活泼善言,不似如今这般寡言内敛,故众人常将今日之我与旧时相较,谓其开朗不再,言语锐减。与朝妈妈畅聊之际,谈及《扫把鬼》中老变婆形象,我即兴模仿,不慎踏倒周遭玉米。岂料她非但未怒,反笑靥如花,此事日后屡被提及,直至我渐晓人事。
及至八九岁,双亲离异,母归外祖母处,父终日游荡不归。家中仅余祖父、祖母、幼弟与我四口。自此,我频繁造访朝妈妈府上,乃至夜宿其家,久而久之,更是与她同榻而眠。朝妈妈亲手为我梳理秀发,一日巧编双髻,我欣喜不已,归告祖母。她偶或言及欲纳我为女,此议虽早年间已有耳闻,然我心悦诚服,遂应允称其为“妈妈”。彼时,她显露出认真之态,意欲正式收养于我,盖因父母对我与弟皆疏于照料。张妈妈坦言,以性别论,他人或愿收养孤女如我,而幼弟身为男童,处境堪忧。深知其一家竭力庇护于我,然断无接纳弟之可能。那一瞬,我几乎真成其骨血之女,纵父母反对,亦无力阻止,皆因彼时早已对我们置若罔闻。及至岁末,母忽归来,携我离去,未料这一别,竟长达七载。期间,我无缘归乡,乃至四年级那年,公元2017,祖父溘然长逝,噩耗传来,悲痛万分,然身处异乡,未能奔丧,此乃我一生最大之悔,内心深感愧疚。自那一刻起,我愈发缄默寡言。内心虽渴望回归故土,却怯于启齿,只能暗自饮泣。
长期相伴的朝妈妈,与我情深意浓。即便后来其子婚娶生子,她转而照拂孙辈,我亦已长大成人,然往昔与朝妈妈共度的时光与情感,如同烙印般镌刻心底。幸而朝妈妈得偿所愿,喜添孙女,填补了她渴求千金之缺憾。然终究,我连以“女儿”之名陪伴其侧的机会亦未曾有过。
朝妈妈于我酣眠之时,赋予母爱之暖,令我始终未觉母爱缺席。她以“妈妈”之名,予我真切无私之母性关怀。于我心中,她不仅是第二位母亲,更是同等重要、无可替代的妈妈。
感谢您,朝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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