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话 利益？友情？ (2-1)

密室里

桀诺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个孙儿，像是在评估什么没有生命的物品

伊徹·揍敌客：祖父，怎么了？

「祖父」

桀诺眯了眯眼，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伊徹似乎从未如其他孩子一样喊过他「爷爷」，对席巴、基裘也只是恭敬温顺地称之为「父亲」「母亲」，不动声色地将他们这些长辈从身边推开

桀诺·揍敌客：伊徹，想过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伊徹·揍敌客：我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旅行

桀诺·揍敌客：旅行？

伊徹·揍敌客：嗯

白发的少年敛下眸子，藏起所有情绪，见惯人心的桀诺一时间也猜不透自己面前这个孙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伊徹·揍敌客：祖父，我有点混乱

桀诺·揍敌客：有什么扰乱了你吗？

伊徹·揍敌客：很多

少年眨了眨眼，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渍，但伊徹比谁都清楚它轻而易举地取走了多少人的生命

伊徹·揍敌客：最开始只是奇犽，他斥责我是个怪物，讨厌我不在意亲人

伊徹·揍敌客：我已经尽力在改了，可奇犽好像还是讨厌我，还是与我越来越远

伊徹·揍敌客：然后是库洛洛、幻影旅团、西索，他们不属于揍敌客，是可以杀掉的目标，可我好像对他们产生了任务目标以外的情感，一次次去帮他们

伊徹·揍敌客：然后是小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他们很弱，非常弱，即便是现在，对我来说杀掉他们也只是瞬息之间的事…可我……

伊徹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掌下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伊徹·揍敌客：祖父，可我好像做不到

伊徹·揍敌客：我做不到杀掉他们

少年的表情有些困惑，像是在苦恼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时不时就被绊住脚步的……“废物”

伊徹·揍敌客：祖父，这是错误的，对吗？

伊徹·揍敌客：可是我该如何改正它呢？

桀诺看着这个生来就被赋予了强大力量的孙儿抬眸看向自己，那双灰色的眼睛里一片空茫，像是在等待一个能让他找到出路的答案

桀诺·揍敌客：伊徹，和他人建立联系并不是错误的，揍敌客要求你成为最冷漠最锋利的杀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要斩断一切人际交往

伊徹·揍敌客：祖父，我不明白

桀诺·揍敌客：伊徹，我也好席巴也好，应该教过你的，我们是为利益而生的

桀诺·揍敌客：因为杀掉这个人能给我们带来相应的报酬我们才会去杀人

桀诺·揍敌客：同样的，如果结交这个人能给我们带来相应的利益，我们也会拥有所谓的“朋友”

伊徹·揍敌客：…利益？

桀诺·揍敌客：没错，库洛洛也好，幻影旅团也好，西索也好，又或者是你说得其他人，他们都能给你带来不同的利益，不是吗？

桀诺·揍敌客：没有利益的关系，才是揍敌客不需要的

桀诺和善地笑着，那双深邃的眼里藏着伊徹看不见的算计和诱导

伊徹是揍敌客家的下一任家主，他绝不允许这个天资极佳的孩子再被别人用所谓的「友情」像诱拐奇犽一样诱拐走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果然最难以把控——那么如果无法阻止那份「友情」的诞生的话，就用「利益」掩饰住「友情」的存在，彻底扭曲伊徹尚未形成的认知吧

我的乖孙儿，放心去和他们相处吧，毕竟你只是也只能「利用」他们获得「利益」啊

揍敌客可不需要什么麻烦的「友情」

伊徹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可他的祖父素来是揍敌客家里最聪明最见多识广的人，祖父绝对不会做对揍敌客不利的事，也不会害他的

白发少年默默按照桀诺的说法，给自己心里乱成一团的关系胡乱地按上「利益」的定义，再抬眸时已是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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