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话 (2-1)

琅琊王府

“郡主，永安王求见。”

顾江遇颔首，示意玄青将萧瑟请进来。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打趣道：

顾江遇：“皇叔，你和萧瑟莫不是约好了要在我琅琊王府品茶？”

萧月离：“永宁，你莫要捉弄于我，你当知晓我是为正事而来的。”

顾江遇掩面微微一笑，说：

顾江遇：“皇叔说有要事来寻我，却一声不吭坐在我身边喝了一盅茶。”

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响起，和着笑声一起传来的是萧瑟的声音。

萧瑟：“这么热闹？”

顾江遇循声抬头，尽管她看不清来人。

顾江遇：“来了？我方才还在调侃皇叔说有正事来找我却一句话不说呢，你莫不是也和皇叔一样？”

萧瑟：“自然不是。”

萧瑟一边答着顾江遇的话，一边撩起衣袍自然地落座。

萧月离拎起桌案上的茶壶为萧瑟也斟了一杯茶。

顾江遇闻着茶水入杯的声音，缓缓开口说：

顾江遇：“皇叔有话但说无妨，否则我这王府里的茶怕是都供应不上了。”

顾江遇嘴角带着调侃的笑意。

萧月离看着顾江遇嘴角的笑意想要笑骂她一些什么，却在目光触及她双眼上的白绸时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眼中闪过怜惜。

他正了正神色，抿下一口茶水，开口道：

萧月离：“当年圣上赶走所有的兄弟，偏偏留下我，你们知是为何吗？”

萧瑟：“因为皇叔是父皇一手带大的，不是其他几位皇叔能比的。”

萧瑟垂眸，抿了一口茶，道。

顾江遇没有吱声，手下把玩着茶水杯，耳边听着萧月离和萧瑟的一唱一和，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说他们俩没约好一起来此，打断顾江遇的腿她都不信。

她又不是雷无桀那个夯货。

萧月离：“但更确切地说，是圣上觉得我不会跟他争天下。其他几位王爷啊，个个狼子野心，心怀不轨，留在天启都是大麻烦。我呢，他信我。琅琊王兄也不会，他也信他。这种信任是十几年建立起来的，并非一朝一夕。”

顾江遇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萧瑟垂眸，问道：

萧瑟：“那为何会有四年前那桩案子？”

萧月离看了顾江遇一眼，叹了一口气，说：

萧月离：“人哪，一旦坐上那个位置，是会变的。”

萧月离：“而且琅琊王兄太像一个优秀的皇帝了。”

萧瑟眼眸微动。

顾江遇扯了扯嘴角，斩钉截铁地说：

顾江遇：“不，他缺少一份坐在那个位子上的狠心。”

顾江遇握住茶水杯，手指收紧。

萧月离看了一眼顾江遇，眸光流转，沉默了几秒，不知在想些什么，过后，他又恍若没有被顾江遇打断继续说道：

萧月离：“历史上，凡是功高盖主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顾江遇：“那这么说来，皇叔即使满腹才情，也故意装出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是为了掩盖自己？”

顾江遇的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

萧月离：“不，我本就是好诗酒风流，喜欢绝色美人，这不是装的，这就是我。”

萧月离又抿了一口茶水，看了看顾江遇，又看了看萧瑟，说：

萧月离：“贤侄啊，我监国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没有半点纰漏，这朝堂之上对我也是满口赞誉的。”

顾江遇浅笑，道：

顾江遇：“皇叔如此为国为民，那我想萧瑟应该已经告诉皇叔了吧。”

萧月离：“什么？”

萧月离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谁知道萧瑟的下一句让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

萧瑟：“十五日后，兵临城下，天启危在旦夕。”

萧月离：“这么严重吗？”

萧瑟：“琅琊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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