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狐狸 (3-2)

“那正好，红羽可以保护我，师兄你也会保护我的对吧，你就带我去吧，求你啦——”她抱着师兄的手臂摇啊摇。

“真拿你没办法，到时候可要跟紧我。”

“保证寸步不离跟紧师兄！”十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巴不得离师兄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然而他们没能成功到达幽静山，在昭天门落脚的那一晚，碰上了傀魔，是中了傀毒的傀儡进化而来，张真源的血月妖刀可斩杀傀魔，但不巧的是，血月妖刀在清珩宗宗主那试炼，他既是他们的十六师兄，也是清珩宗少宗主，保护同门是他的责任，所以归来时莫子衣受了重伤。

十七当时本想召唤红羽助他一臂之力，但被他用结界锁在了门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师兄被那些傀儡所伤。她暗暗发誓，定要那傀魔血债血偿。

她坐在师兄床边默默掉眼泪，流了那么多血肯定很疼，莫子衣醒来时便看见了一个小泪人，他既无奈又心疼地替她擦去眼泪，“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别哭了乖啊，要笑一笑才漂亮啊。”

十七抽抽噎噎地，“你以后不准对我用结界了，我也可以保护你的！我害怕死了你知不知道！”

“好啦，别生气啦，带你吃烤鱼可好？小狐狸。”

“那我要吃三条！”她终于破涕为笑，“嗯？你知道我是小狐狸了！”十七惊讶地瞪大眼睛。

莫子衣指指她身后，“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十七着急地向后看去，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师兄，你又骗我！”

转眼过去了三年，十七的第八条尾巴早就出来了，可第九条尾巴无论她怎么修炼都出不来，这三年因为有莫子衣师兄的额外教导，十七的修为已经没几个人能比过她了，难免遭人嫉恨。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早晨，十七忽然就被押入了殿堂，清珩宗宗主看着她跪下，“十七，偷练禁术可是死罪，你可认罪！“

“不，我没……”

“宗主！十七她根本没去过藏书阁，怎会修炼禁术，定是有人陷害她！”莫子衣着急地跑进殿内，同她一齐跪下。

“你还要护她到何时！证据确凿，她百口莫辩！”

“父亲，求您放过她！”莫子衣重重磕头，十七心酸难忍，“师兄我认罪，我认罪了，你起来吧，起来吧……”

宗主眼底思绪难辨，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还是栽在了一个情字上，“来人，把她关入大牢，明日即刻行刑！”

然而，她的死刑没有到来，却是少宗主莫子衣中了傀毒入魔，祸乱苍生的消息先传来，她被放了出来，因为天下傀儡爆发，人手不够，她要去帮忙斩杀傀儡，而血月妖刀在莫子衣手里，一时天下大乱。

十七本不相信，可她亲眼看着他屠了昭天满门，她眼里含泪，挡在他的前面，“师兄，看看我，我是十七啊！”

他眼里划过一丝痛苦，开口仍是无情，“让开，挡我者，杀无赦。”

“那就杀了我吧！师兄，如果我的死能唤醒你，那就杀了我。”十七闭上眼睛，却感觉有东西飞到了她的手里，她睁开眼睛，竟是血月妖刀！

只见莫子衣周遭的黑气褪去，他痛苦地开口，“十七，我的清明只有这片刻，用血月妖刀了解了我，便可阻止这一切。”

“不，我做不到，师兄我们一起去找解药好不好，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你说过要一直保护我的，你不能死。”

“十七，你知道没有解药，你曾答应我要同我一起守护苍生，现在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我快撑不住了，动手吧！”他身边的黑气再度环绕，竟比刚刚更加伤人。

她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血月妖刀在刺进他身体的那一刹那断裂，第九条尾巴长了出来，他躺在她的怀里，缓缓露出笑容，“十七，不哭……”

泣不成声，她跪在地上，无力抱住他，只剩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师兄你骗我，明明说好要一直一直保护我，你食言了，你食言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你，可是如果你现在睁开眼睛看看我，哄哄我，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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