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歌8

南宫春水满头白发，俊秀容颜不再，瞧着沧桑的很。

“嘉兰，过来。”

他盘腿而坐，身上颓然至极，眼睛一睁一闭间仿佛就要费去他很多力气。

少女年纪二十出头的模样，因常年居住深山，身上是单纯的稚气和纯真。

她有着一张鹅蛋脸，眉眼轻弯，却没有那种英气，锋利之感。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唇瓣是粉白色，刚才一路小跑过来让她现在气息还不算稳。

青色的衣裙宽大柔软，在她的身上，他看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

“师父。”

嘉兰将暗室之内的剑拿出来，那是一柄玉剑，却并未开刃。“这是剑吗？”她伸手挥动了好几下，玉剑很沉很累手，内力完全使用不出来。

她撇了撇嘴，撒娇的看着自家师父，“师父啊！师父！我不要当那个苦力，我都没有内力……哼！你还让我去雪月城，我连雪月城都不知道在哪里！啊啊啊！师父你欺负小孩子！”

“一撒起泼来，真是无法无天。”

南宫春水语气很嫌弃，眼神却温柔的看着她，“嘉兰，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我已经时日无多。何必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呢？”

嘉兰鼻头一酸，“师父！你才不老，你还要长命百岁呢！”

南宫春水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啊……长命百岁？

“嘉兰，我这一生很长。爱上过很多个女子，唯独她，我时刻不敢忘记。”

“这柄剑，在她活的时候就封剑了。所以，你无法驾驭它，甚至连我也不行。”

“师父，是你屋内画上的女子吗？”

嘉兰皱了眉，眼角的泪还未曾干透，“那画上的女子瞧着像你女儿一样……”

南宫春水连声咳了好几下，“为师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好不好？不然怎么把那丫头迷的……”他脸上的笑突然僵住，眼神微妙，随后合上了嘴。

人，在死前，记忆会一幕幕的流转在脑海里。南宫春水合上了眼，整个人坐化了。

恍惚间，南宫春水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南宫春水闭上了眼睛，只见俊俏的男子站起身，他抬起星眸，朝着声音的那个方向，女子穿着一身红衣，斜着眼睛看他，眼里带着怒气，仿佛在责怪他怎么来的这么晚。

“师父！师父！”嘉兰连声呼唤，南宫春水给不了她任何的回答。

萧瑟拉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到一旁，被打飞的暗器扎在她刚才呆的地方，“在想什么？”

嘉兰抬起头，撞入萧瑟担忧的眼神里，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药香味。“没什么。”她压下心里的种种思绪。

“想起了我师父喜欢的女子，十九岁入半步神游，耗尽寿元而死。而师父他……却活了很久。想必，他救不了心爱的女子时，内心应该是很崩溃的吧？”

嘉兰似乎也能感同身受似的，不禁红了眼眶。

“萧瑟，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

萧瑟慌了神，下意识松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有些尴尬的往远处看去，“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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