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138

沙州

“如果我没认错，这位是云鼎的卢县尉吧？”

“正是卢凌风。”

“沙州刺史张璜得知，卢县尉奉朝廷之命将临，故每日在城门外看守。今日是端午节，终于把您给等到了。”

“拜见刺史，祝端午快乐。”

见张璜似乎有话说，卢凌风疑惑，“怎么了？”

“是这样，刺史打算在本州重新推出一个祝福语，后面几位都听清楚了，端午安康。”

……

后面几人沉默无言。

“端午既是祭祀之节，又是百姓宴聚欢愉之日，作为节日，它早已超过本来含有的意思，而在这一天百姓互道快乐，有何不可？何须改之？”

卢凌风这般下面子，一旁的男子脸都黑了。

张刺史缓和两人气氛，“哎呀，不愧是范阳卢氏，天子身边效过力的狄公弟子，说的有道理，端午快乐，端午安康，确实都是祝福，不必强求。”

“本州长史空缺，司马外出公干，这位是司法参军李赤。”

只是，这李赤似乎对卢凌风很有意见。

“刺史酝酿了一年，被卢县尉给否决了。真不愧是前金吾卫中郎将，前大理寺少卿啊！啊？”

卢凌风面上带着笑意，“看来李参军对卢某很是了解。”

“前沙州刺史是前任云鼎县令，好像是因为什么小小的云鼎仙阶案就被免了职。你区区一个县尉，竟有这么大能量，也是让李某长见识啊！”

“放肆！”

张璜小声训斥他。

“卢某哪里有那么大能量，是天子明察秋毫，朝廷也不纵容污吏。请问刺史，使团可抵达沙州了？”

“还未，估计尚需七八日。”

谦德堂

老者带着一众手下，布施。

只是布施和卢凌风等人印象中不一样。他们是一整袋的馕，比头还大的大块牛肉，还有布匹。

“刺史，那位尊者是？”

“本州首富，做柜坊生意的曹仲达。百姓唤做曹公，也是商社的领袖。”

而洞窟壁上的首位供养人就是这位曹公。

柜坊生意就是可以在他那里存放金银，贵重物品。若想做生意，也可以找他借贷本钱。

“曹公啊还是李参军的老丈人。”

李赤得意，“在下正是曹公的大女婿，还有啊，这不是救济。刺史治下，沙州并无灾民。都是我老丈人在给沙州的百姓送礼物。逢年过节他都会这么做。刚才路过的老妇人，她的小孙子生下来恐怕就没买过布，都是等我老丈人送的时候做，我听说今天准备了几千斤牛肉和上万个馕呢！”

“看面相的确是个良善人。你的老丈人啊？”

李赤点点头，那可不。

“我欲与之结交！”

“就你？”李赤颇为嫌弃。

还是刺史在一旁缓和，说晚宴时为费鸡师接待。

“今天谦德堂真是蓬荜生辉啊！”

“见过曹公。”

李赤这厮，观感让人厌恶。不过曹公此人的确是真善人。

曹公做东道主，宴请众人，不仅有特色美食还有特色的舞蹈。

金沙云片鸡，酥山……各种美食都尝了鲜。

“明日其实老夫就六十了。”

“那就提前祝曹公六十生辰快乐。”

曹仲达挥手，强撑着笑意，“其实，明日老夫不仅是六十大寿，也是走向死亡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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