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廨给卢凌风安排的宅子正好是吕老的住宅,那本是胡商的宅子,犯罪后充了公,吕老先前也是借住。
因为亮明身份,崔铃兰便不打算和卢凌风同住公廨安排住所。
但是这个西厅理事堂,她还是要去的。
“卢兄初到任就去西厅,还真是敬业,让人佩服!”
宋商看着冷冰冰的崔铃兰,见她在公廨内转悠,又想到县令的吩咐,索性也不管她了。
再说了,谁管得了她?
这西厅理事堂还算空旷,崔铃兰看着桌案上的卷宗,嘴角泛起冷笑。
“偌大个云鼎只有这几个卷宗,且都是小偷小摸的案子,其他卷宗呢?”
主薄有些心虚,“这……”
“耆长呢?”
“索耆长还没来。”
卢凌风将手中的卷宗扔在桌上,“都什么时辰了!”
主薄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此刻赔着笑脸,“县尉息怒,他主要不知道今日卢县尉新官上任。”
“这说的什么话?”卢凌风对此更是不满,“若我不来上任,耆长便可不来吗?”
他还真不来,只是这话主薄只能嘴里说说。
“来了。”
“新任县尉到哪儿了?”
年轻人踏入,松散的行礼,“云鼎县耆长索龙见过,县尉贵姓?”
“范阳卢凌风。”
索龙摆手,“范阳卢氏,从寒州到敦煌,包括云鼎,只看重土著旧族,若是出自本州的,贾,廖,阴,索,石,安六姓提提也罢。外来姓啊,不大管用。所以县尉在云鼎,就不必提范阳二字了。”
索龙还沾沾自喜,一旁的主薄低下头,只觉得他是飘了。
“重土著旧族,耆长是索姓,若按云鼎,寒州规矩,那确实该我们参拜你喽?”
索龙这时才注意到崔铃兰,她一身青衣,脸上表情淡淡的,举手投足间带着贵气,手上拿着剑,剑鞘上还镶嵌着宝石。
眼尾轻佻,眯着眼,不威自怒。
“你是何人?”
崔铃兰拿出腰牌,“本官奉公主之命,今日你的一番言谈我必会一字不落的传达到长安。”
见她从腰间拿出信笺记载,索龙心都乱了三分,公主殿下要是发怒,哪里是他这个耆长能顶得住的!
见有人撑腰,卢凌风微微一笑,“我问你,夜郎和井蛙你选哪一个?”
“我选井……”索龙意识到这位卢县尉是在拿他开涮,“卢县尉,你这是往沟里带我啊!”
“耆长,说的是年岁已高,熟知县廨抓捕事务的人,你这个年纪……对了,你姓索,当地豪族,靠的是家族势力,才当上这个耆长的吧?”
索龙一听就急了,“我靠的是自己本事!”
“县廨就这点卷宗,也没什么旧案,从这点看,你和前任县尉司马亮还算尽职尽责。你在捕手,还有县廨的威望如何?”
“半个时辰内,把县廨所有捕手和差役都喊来,不管他们在哪儿。”
“你喊他们做什么?”
卢凌风走近,居高临下看着他,“前任县尉这么下命令,你会这么问吗?”
等索龙带着不服气的眼神走后,崔铃兰才将笔放下,记满了。
崔铃兰让主薄离开,确认没有耳朵后才跟卢凌风说话,“只怕,这位司马亮远比我们想的难缠。”
卢凌风点头,“只怕吕老之事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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