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公复?”崔铃兰听完卢凌风的话沉思,她好像听小阳说过。
“嗯。他自杀了。”卢凌风沉思,今日他们要去路公复的竹屋内看一看。
“南州四子之一的颜元夫前几日出殡,另外两子说路公复是不舍颜元夫,用琴弦自杀,追随而去。”
崔铃兰闻言有些疑问,“前几日小阳还和我说,有个叫林宝的在出殡之日拜师,反被路公复痛骂一顿,会不会是他怀恨在心?”
“今日我和苏无名就是为了这件事去的。”
“我也去。”
卢凌风点点头,“好。”
路公复的住宅在郊外,宅子外是一片竹林,此时挂满了白幡。
他身为南州四子之一,前来吊唁的人还是不少的。
此行来吊唁之人,有熊刺史,长史,苏无名,卢凌风,崔铃兰几人。
不远处站着一个蓝衣青年,头戴玉石发簪束发,商人打扮。
只见他抹着泪,失魂落魄的。
他们骑马而来,欧阳泉给他们拜礼。
“欧阳泉,见过各位上官!”
“你也来吊唁了?”熊刺史虽是问句,但他似乎并不意外。
“为何不进屋去啊?”
“在下是一个商人,害怕扰了名士的清净。告辞。”
欧阳泉走后,长史不禁感慨,“这路公复病故,欧阳泉应该跟钟,冷二君一样地伤心吧?”
苏无名有些疑惑,“长史此话何意啊?”
“因为他手里那副石桥图不值钱了呀!”
“不值钱了?”苏无名还是不太懂。
“张萱如今在长安名声大噪,他曾为南州四子画过一副石桥图,若这图上之人已死,世人多会觉得晦气,那么它的收藏价格就会陡降。简单来说,就是会亏本。”
崔铃兰的解释很到位,长史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少司君,了解广泛啊!”
熊刺史使了个眼色,长史捂着嘴,不敢再说话了。
几人先后吊唁,卢凌风在屋内观察起来。
“惊动刺史了。”开口的是钟伯期,南州四子之首。
“哎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熊刺史被这二子的接连故去很是不解。
“自从元夫亡故后,公复便茶饭不思,以致于骨立形销啊!出殡之内,在元夫坟前抚琴,竟将三国古琴琴弦拨断!可见他悲痛至极,哀思之深。昨夜突发急症,以致于人琴俱亡!”钟伯期甚是悲痛,“人琴俱亡啊!”
急症?
若是真的有病,屋内又怎会没有中药味。
崔铃兰的心中所想被卢凌风说了出来,“什么急症?”
“胸痛病。”
跪着烧纸钱的冷籍开口,神色悲痛,“公复兄是心疼而死!公复兄,元夫兄!你们好狠心啊!就这般扔下我和伯期,你们真舍得走吗?”
卢凌风参拜,钟伯期也弯下腰以示敬意。
“路公复平日里可有仇人?”
钟伯期刚想回答,冷籍便先他开口,语气有些不好,“你是何人?这话何意?”
“代司法参军卢凌风。我的意思是,我想开棺验尸。”
卢凌风很是淡定,钟伯期一脸惊讶,“开棺验尸?”
“绝对不行!”冷籍站起身,“我兄尸骨未寒,你却要开棺验尸?”
卢凌风很是不解,“前几日我见过路公复,也听过他的琴声,从他的琴声来判断,他应该并无旧疾,突然暴亡,其中必有蹊跷!”
冷籍听他的话很是愤怒,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的意思是,我兄长是被人杀的不成?啊?”
“你这是干什么?松手!”崔铃兰站在一旁,嘴上着急,但她也不能上去把两个人分开。
“冷籍!”熊刺史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以名士自居,但你现在所做的,却有失名士风范!况且在这灵堂之上,还有好几位朝廷命官!”卢凌风很是淡定,仿佛被抓着衣领的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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