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战

思绪回到现在。

不知什么时候，这场擂台战已经开始，裁判早已宣布了“点到即止”的规则，而自己也已经拔出了剑，甚至靠着肉体记忆抵挡下了齐嵊的第一波攻击。

耳边山洪般的呐喊和声声议论仿佛耳鸣时的障壁，让乔鹤清反而沉静了下来。

齐嵊将她神色上的变化看在眼中。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连握剑的姿势都显得有些僵硬生疏，但下意识接下一招之后，眼里顿时又浮现出飞扬的神采。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仿佛在那一瞬间经历了一场蜕变。

乔鹤清剑尖上挑，将他的剑格挡开去，随后素手在身前“不紧不慢”地捻了个诀。

恰在此时，齐嵊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不知为何，周围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迟缓，围观者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并不是乔鹤清的动作变慢了，而是他的感官忽然变得迟钝起来，应该是刚才乔鹤清捻诀的缘故。

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在这种水平的擂台战上，往往一瞬间就可以决定很多事情。

比如这场比赛的输赢。

齐嵊忽然莫名感到兴奋：他仿佛找到了曾经挑战强者的激动心情。

乔鹤清一剑光寒，利刃破空，刺向他的左腰，那里是他的视线死角。

不能不说，乔鹤清很会抓时机。无论如何，这一剑他已经避无可避。

他袖中迅疾地飞出几张符纸，破空朝乔鹤清飞去，竟是不躲不避，似乎决意铤而走险，以肉身抵挡乔鹤清这一剑。

乔鹤清神色一怔，险险回剑，只剑尖在齐嵊腰际划出一道血痕，零星的血珠落在擂台上。

同一时刻，齐嵊甩出的符纸也已经贴在了乔鹤清身上。

乔鹤清只感觉自己的体重仿佛翻了个倍，一举一动都变得有些艰难。显然，那符纸的效用应该是增重一类的。

他这是算准了她那一剑不会真的刺下去。

乔鹤清在心中暗骂一句，随后脚下一动，矮身险险避开了齐嵊的剑刃。

在重力加速度翻倍的情况下，就这一躲，乔鹤清都觉得大腿肌肉有些酸疼。

但齐嵊惊讶地发现乔鹤清虽说动作艰难，一副体力有些透支的样子，却总能有惊无险地避开自己的攻击，甚至自己的符纸都没法贴到她身上。

他在江湖上向来以技巧著称，最擅长以四两拨千斤。但乔鹤清的步法却似乎更胜一筹，完全把逍遥门宗内中规中矩的步法抛开，轨迹奇诡异常，让人难以捉摸。

乔鹤清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她上次在某个修仙小世界抢来的某本书里的步法。

就这样僵持了几个来回，齐嵊忽然发现乔鹤清的动作又变得轻灵了许多，出剑速度逐渐加快，脸上也不再有方才的疲态。

他连忙趁着出剑的间隙看向乔鹤清先前贴着符纸的四肢和躯干，却发现只有不持剑的左手上还有一张欲坠不坠的符纸，另外四张符纸早已不知所踪。

……她是什么时候摘下了四张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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